但這不過是天方夜譚,她還是得麵對眼前的一切,是求饒還是硬著頭皮死扛,全在於她。
最後,她選擇了死扛,臉色蒼白地冷笑著,嘴角抽搐,“不是您說不屑於打女人嗎?難道現在您要背棄您的原則嗎?”
說罷,她還不屑地哼了一聲,碧綠澄澈的眼眸中滿是嘲諷,所謂大方寬容,再者睿智精明,在此刻都跟她無關。
艾莉絲就不信了,歐明決一個大男人再有能耐能拿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麼樣?難不成也綁架她?
她可沒有被害妄想症。
事實上,歐明決確實不打算在這逼仄的空間裏對她動手。
可她的家人難逃其咎,他並不隱瞞此事,“在你有勇氣說話的時候,你應該想想,你家人現在怎麼樣了?聽說他們最近遷居國內了?”
說來也是可笑,艾莉絲居然把整個家族從北歐都轉移到國內來,並依附著沈濟北的勢力,迅速發展起來。
即便如此,歐明決也沒有因此就把她放在眼裏,後起之秀多了去了,他沒空在意。
可是艾莉絲不一樣,那是她的家人,她當然緊張,差點沒一時心急,撲過去揪住他的衣領。
“告訴我!你把我家人怎麼了?”她嘶吼著,像一頭失控的野獸,全然沒有大家閨秀的模樣。
相比之下,歐明決冷漠如初,他輕啟薄唇,還未開口,艾莉絲放在手提包裏的手機就先響了起來。
“看來不需要我說了。”他說著,勾起嘴角笑得嘲諷,像是對她剛剛的不敬的小小懲罰。
被他逼到盡頭,艾莉絲卻又無可奈何,她慌慌張張地從包裏掏出手機,眼淚也跟著滴答落下,到底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女孩,最經不起這般折磨。
而他冷冷地旁觀,神情嫌惡,為了自己的心情著想,他扭頭看向窗外。
耳邊仍然響徹著艾莉絲夾雜著抽泣的聲音,她用英文與電話那頭通話,語速很快,“爹地,媽咪,你們怎麼了?現在還安全嗎?”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並不著急,多是在安慰她。
她的家人沒事,但是宅邸著了火,一切現有財產全都被燒光,這對視財如命的家人來說是不小的打擊。
然而,對艾莉絲來說,他們沒事就已經讓她鬆了一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也一下子墜到地底。
“沒事就好,我等會兒會跟濟北說,讓他給你們安排個住處,你們就不要再追究誰是縱火犯了,知道了嗎?”良久,她才能冷靜下來說句話,並在得到對方確切的回答後,就立即掛斷了電話。
原因還用問嗎?
再追究下去隻會引火燒身。
將手機收回包裏,一驚一乍已經讓艾莉絲筋疲力盡,她深呼吸一口氣,抬起手將臉頰上的淚水擦掉,一邊笑著自嘲,“真不敢相信我居然會真的哭了。”
還是被他逼到絕境,才哭得如此難過,她也是倒黴。
她自說自話,歐明決也不打擾她,他更不屑於炫耀自己的能力,相信對方也明白他是怎樣的一個人——冷血動物的稱號對他來說最適合不過了。
陽光爬過車頂,緩緩地穿過車窗,投在他冷峻的臉龐上,從她的角度上看過去,他精致的側顏被陰影擋住,顯得更加神秘又陰鬱。
事情已經到了這地步,艾莉絲怎麼狡辯也沒用,她索性也放開話問他,“這就是你的懲罰?”
“如果你覺得還不滿意,就拭目以待。”歐明決冷聲回應,他沉著臉,嚴肅的神情看上去不像是在跟她開玩笑。
都已經吃過一次苦頭,艾莉絲怎麼可能還會冒險,她低頭柔笑著,把他的話當成玩笑話,卻回答得甚是認真,“已經夠了,我不會再自討苦吃了,看來蘇小米還真是傷不得啊。”
早知道她應該利用沈濟北來刺激蘇小米就好,那樣至少不會發展到現在這窘迫境地。
“我在這裏跟你說清楚了,你跟沈濟北要怎麼樣,與我無關,也與蘇小米無關,別再因為他來找麻煩。”歐明決對她的感慨不予理會。
否則,下一次她的家人可就沒辦法這麼幸運,正好躲過這場火災了。
艾莉絲何嚐不知,她閉上眼睛,紅唇勾起,笑得無奈,“沈濟北跟蘇小米的羈絆太深,你最好注意一點,別跟我一樣,一不小心就讓自己陷入如此境地。”
若不是沈濟北刺激她,她想她也不至於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
現在,她可怕了歐明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