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之中,歐明決點了點頭,蘇小米看到了,她頓時眉開眼笑,一邊開始思考,模樣甚是認真,“我想想……你的身高跟年齡還有興趣。”
“淨身高一米八六,今年二十五歲,唯一的興趣就是工作。”歐明決迅速回應,他話音剛落,深邃眼眸閃了一下。
他說錯了。
自從她出現之後,他唯一的興趣已經不再是工作,而是她,但他並沒有告訴她。
而蘇小米在意的重點也不在興趣上,而是他的身高。
可惡,為什麼他就能擁有大長腿!
泄憤似的捶了他肩膀一下,蘇小米又接著問道,“以前談過戀愛嗎?幾歲的時候接管公司的?”
她太過著急知道他的一切,卻沒想到這樣會傷到他的心。
歐明決肩膀明顯一僵,臉也繃住,一看就知道他很不自在。
然而畢竟在黑暗中,蘇小米很難發現這些變化,歐明決也沒有厲聲製止。
他的回答很平靜,“十九歲那年本來跟我爸的合作夥伴的女兒關係挺好,長輩也知道此事,但在我爸死了之後,合作夥伴翻了臉,特地發聲明表示我家跟他沒有任何關係,我跟那女孩故事到此為止,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
他沒有告訴蘇小米的是,短短一年間,他讓歐氏企業登上企業榜首名,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碾死當年合作夥伴的企業,逼得他們從城市遷往鄉下。
後來聽說合作夥伴的女兒死於非命,他心裏已經毫無波瀾,甚至是覺得可笑。
不想讓她知道太多醜陋的現實,歐明決將後續都藏在心裏,話鋒一轉,語氣冷淡,像在說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幹的話題,“像我剛剛所說的,父親死了之後,我接管公司時是十九歲,如今六年過去,一切都變了。”
即便已經過去六年,他的心還是會隱隱作痛,就像是剛結痂的傷疤被撕開似的。還是會淌血。
就算他再怎麼強裝冷靜,說話時,還是沒辦法掩蓋痛苦。
而他也沒想到,話音剛落,他的眼前突然有人影閃動,下一秒他的肩膀就被人環住。
蘇小米抱住了他,她跪著,摟著他的背輕輕撫娑,一邊說得滿是心疼,“都過去了,不要再去想了。”
她比誰都清楚,是她的的無知跟自私傷害了他,可歐明決不可能會接受她的道歉,他是多倔強的一個人。
怎麼會願意承認自己的脆弱?
“我知道。”歐明決說著,語氣有些無奈,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卻沒有拉開,順勢摟住她的腰,抬頭,與她四目相對。
於這冷冷黑暗中,她的懷抱好溫暖,讓滿是鎧甲的他一時卸下心防。
一直沒說的話,還是說出了口,“說回戀愛的事,我還是糾正一下,我應該不是沒有談過戀愛,至少現在,我……”
他愛她,不是嗎?
歐明決沒把話說完,蘇小米的臉已經緋紅,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勇氣,趁他一時不留神,主動親吻他。
不過隻是蜻蜓點水,歐明決的欲望立即被點燃,他將她摟得很緊,兩個人之間幾乎沒有縫隙。
摟著她腰的手往上延伸,扶住她的後腦勺,引導著她壓下來,以俯視之勢看著。
蘇小米猝不及防,兩手撐在他耳邊,才勉強穩住,這樣居高臨下的姿勢很是曖昧,她頓時麵如火燒,一直紅到耳根子。
怎麼辦?
她應該做什麼?
在大腦一片空白的情況下,她隻能眨巴眨巴眼睛,幹瞪眼。
心卻早已融化,好不容易砌起來的牆也在一瞬間轟然倒塌。
不管回憶多沉重,陪在她身前,在她眼前的人都是這個男人,歐明決。
在靜謐之中,他的栗色瞳仁在黑夜中也化成濃濃夜色,眼裏隻能容得下她,心裏也一樣。
片刻,歐明決伸手撫了她後腦勺一下,並將她垂下來剛好碰到他臉頰的長發給撩起來,一邊溫柔地笑,“你的頭發弄得我的臉好癢。”
就像他說過很少聽到她笑一樣,蘇小米也很少聽過他爽朗的笑。
她心中一動,臉上的熱度一下子衝上頭腦,她像是被衝昏了頭腦,卻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蘇小米又一次主動壓低身段,去親吻歐明決。
然而流氓還沒得逞,燈就亮了,質量過硬的液晶屏幕也立即開啟,娛樂主播還沒歇業,說得是天花亂墜。
與此同時,房門也被推開,單遠抓著門把手,一邊冷靜地說道,“少爺,蘇小姐,電來……”
顯然,他終於注意看房間裏的場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