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明決沒有事。
在醫院住了兩天,醫生還沒有提起要出院的事情,公司就來了消息——高層的財產收支情況已經有結果了。
得知此消息,歐明決立即讓單遠辦理出院手續,他要出院。
回公司解決那些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但是蘇小米卻持反對意見,“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怎麼能這麼貿然出院呢?不要拿自己的身體來開玩笑。”
她沒有跟著單遠出去,而是站在原地,看著他下床,幹著急。
歐明決背對著她,一顆顆地解開病號服的紐扣,對她的話不以為然,“我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你不用擔心。”
被他這麼一提醒,她才意識到自己此刻的心情是……擔心。
頓時漲紅了臉,蘇小米結結巴巴地反駁,“誰,誰擔心你了,我是說你不要太臭美了,以為自己的身體能金剛不壞,還不是拜倒在一顆安眠藥下。”
她不說倒好,這一說他就來氣。
將上衣脫下,露出線條均勻有致的肌肉,他轉身,目光冷淡地掃了某女一眼,冷笑,“你還好意思說,如果不是你那顆該死的安眠藥,我會躺在病床上嗎?”
他這麼說,好像挺有道理。
蘇小米自知理虧,沒再狡辯,見他換上襯衫之後,又開始解褲腰帶,她一下沒法淡定,大喊一聲,“你這個變態,你想幹嘛!”
可惡,變態居然有這麼這麼好的身材。
對她的控訴,歐明決早就見怪不怪,多虧了她,他對變態這個詞都快要免疫了,說不定還會承認了。
“我剛剛叫你跟單遠出去,就是因為我要換衣服,是你自己要留下來的。”他麵無表情地解釋,抓著鬆緊帶的手突然頓住,他轉頭看向她。
此時蘇小米已經伸手擋住臉,澄澈的眼眸透過指縫間看過來,不難想象她現在一定是滿臉通紅。
見他的視線還停在她身上,她頓時急了,“你幹嘛,我隻是想給漫畫取材。”
她到底在畫什麼漫畫,才需要男人裸體啊……
無奈地歎了口氣,歐明決索性不再在意她,輕描淡寫道,“既然你不介意,那就待在這裏吧。”
誰要啊!
“你這個變態!”蘇小米忿忿不平地說道,轉身就拉開門,快步走了出去,並將門帶上,門外她背對著,玻璃窗裏露出她半個腦袋。
凝視她半響,歐明決忍不住勾起嘴角輕笑,眉眼間都帶著溫柔。
如果可以,他也不希望這種安寧的日子那麼快過去。
可惜不可能。
……
由單遠開車,將歐明決跟蘇小米送到公司樓下。一下車,蘇小米就急忙忙將西裝外套遞給他,讓他穿上,“別著涼了。”
他點頭,接過外套穿上,然後快步踏上大理石鋪成的台階。
蘇小米跟單遠緊跟其後,如同護衛。
由於公司這兩天出了不少事情,職員都人心惶惶,氛圍分外緊張,對歐明決愈加恭敬,“歐總早上好。”
歐明決一律無視,他從不俯視這些螻蟻。
轉眼已經抵達會議廳,各部門部長跟經理陸陸續續到場,最後進入會議廳的是策劃部部長李市。
李市一進場,先跟歐明決打招呼,目光卻鎖定在歐明決身後的蘇小米身上。
她怎麼又來了?
悻悻然地在自己的位子坐下來,李市仍然緊盯蘇小米不放,然而她還是不知情,隻覺得背後發涼。
莫非貪汙名單中有她的名字?
晃神之際,歐明決已經開始發表講話了,“我給你們兩天考慮的時間,如果願意交出貪汙款項,我就放過你,否則,你們應該知道我脾性。”
其實,無論怎麼做,他都不會放過背叛他的人。
這點別說其他部長知道,就連蘇小米都能察覺到。
歐明決話音剛落,就有人站起來,誠惶誠恐地對他表示忠誠,“您放心,我作為人事部部長絕不可能做這種事,否則任您處置。”
歐明決眨了眨眼,沒有回應。
生怕落後,各高層也紛紛站起來表示,而坐在離歐明決最遠的策劃部部長李市最後才站起,他像是在遲疑,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
發誓不具有法律效力,所以沒有說服力。
李市深知歐明決性格,他絕口不提內部人貪汙款項的事,反而將矛頭指向歐明決身邊的人,“歐總,恕我直言,您不覺得貪汙的人有可能獨立於公司之外嗎?”
也就是說,他在引導歐明決懷疑蘇小米跟單遠。
手撐著下巴,歐明決仰著下巴,麵露高傲,態度囂張,“我素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若是挑撥離間,就是在自食惡果。”
單遠在他身邊工作已經很多年不說,可蘇小米不過是最近才出現的貨色,他又為何如此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