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裏依稀能聽到幾個人正在用林城方言交談著,一個沙啞的聲音傳入耳內“咋整,落雨了,我傘都沒帶......”我去,下雨了,可是我也沒帶傘呀,真的好希望有人會來接我,可是這麼早誰又會來呢,別想了不會有人來的,心裏無數個我正在和我鬥爭著,到底會不會有人來接我呢。鬥爭了很久,最後是希望會,可是現實不會......誒誒誒,親愛的朋友們,請從我的大腦裏走出去好嗎,不用滾的,用走的就行,讓我在睡會。清空了思緒,聽著窗外的鐵軌聲,繼續閉著眼睛打著盹。
因為昨夜的鼾聲和小孩的的哭聲讓我一夜未睡好,知道快到了的我,還是依然躺在不知兩米的臥鋪上,上鋪的人開始上上下下,感覺在這樣躺著也不好,就拖著疲憊的身體坐了起來。閉著眼見從包裏摸出還剩半瓶的礦泉水,摸著瓶子水居然是溫的,當我人肉發熱氣呢,還帶加熱保溫效果,渴得不行的我,心裏默念著那句全中國都知道廣告語,“我們不生產水,我們隻是大自然的搬運工”打開瓶蓋,一口喝完了剩下的溫水,的確有點甜。
揉了揉惺忪的心靈窗戶,希望打開窗戶時看見的是窗外畫一樣的美景,但是,上帝總喜歡在你有美好希望時逗你一下。當我打開窗戶時,看見的不是畫一般的美景,而是一幅人物寫真,瞬間頭上冒出了無數條黑線,無數隻烏鴉在頭頂亂飛。一個頭發酷似鳥窩,滿臉胡渣,穿著卡奇色外套,黑色休閑褲,棕色皮鞋,不對皮鞋是托著的,還漏出半截襪子,在向鞋類想想,襪子上還有兩個破洞,這樣一個大叔,正抱著一桶泡麵,看著窗戶上的雨點,這畫麵真的美得無可挑剔,無懈可擊,上帝啊,這回你玩笑開大了,這是我今天第一眼看見的世界啊......
額......我打了一個隔,抿了下嘴唇,把窗戶移開了大叔身上。從包裏拿出濕紙巾和漱口水,下床穿好鞋,伸了個懶腰,摸了下下巴,發現我似乎也是滿臉胡渣,就從床下的心裏想中摸出來剃須刀,拿著所有裝備,邁過大叔翹著的重疊式坐姿,也就是俗稱的二郎腿,向廁所走去。當第一隻腳邁過大叔腳時,感覺似乎腳尖碰到了什麼東西,隨後聽見皮質物品落地的聲音,低頭一看,無數隻草泥馬在心中奔騰了起來,一隻大腳趾破了洞還帶著皮鞋顏色的襪子映入眼簾,差點沒笑出來,我發誓,我對上帝發誓,我不是故意碰掉他的鞋的。我趕緊收回揭開了謎底的右腳,連忙道歉,不過大叔人挺好,說了句沒關係,下次多注意點,別踢到別人了,我紅著耳朵嗯了一聲,繼續向廁所走去。
進了廁所,關好門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抬頭看見鏡子裏的我,媽呀,要是我坐在窗邊,別人看見我那也是一幅沒得不像話是人物寫真啊。滿臉油光帶著胡渣,眼神無力的我,和大叔也差不了多少了,好在因為學校的要求我是平頭,看著還是挺精神的,哈哈。看不下去鏡子裏的我,打開了電動剃須刀,在臉上晃了起來,突然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剛才外麵明明還很吵的,為什麼一下就安靜了,看著鏡子你正在刮胡子的我,手裏的電動剃須刀在臉上遊走著,突然想到室友跟我說過的一句話,“景輝,你有沒有發現,你剃須刀的聲音就跟島國大片裏的玩具一樣,真是夠了。”回過神來的我,趕緊關掉了剃須刀,瞬間臉就像要爆表的溫度計一樣,慢慢的爆紅起。拿出濕巾蓋在臉上,想讓臉快速降溫,腦子裏一直想著一會出去怎麼辦。甩了甩了頭,用濕巾在臉上用力的抹了兩下,喝了口漱口水,拿起裝備站在門前,猶豫了一下,拿起剃須刀開了門,開門瞬間打開了剃須刀,感覺像在檢查剃須刀是不是壞了一樣。一路下來,我都尷尬的沒有敢抬頭,一直低著頭看著地麵向臥鋪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