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胖野貓的成人禮(2 / 3)

這話馬上勾起了西婭了記憶,對呀,自己還跟他打過賭的呢,現在暑假也快到了,是得兌現賭局的時候了。

“對對!你還欠我一套露臍裝呢。”西婭撒了個嬌。

“哼,”麥克故意沉了一下臉,“按理說我是欠你一套露臍裝,可是你不夠意思。”

“怎麼啦?”

“你那麼重要的活動都不邀請我,顯然是沒把我當朋友嘛,我也可以賴呀。”麥克裝出一副好玩的無賴相,令西婭哭笑不得。

西婭確實是忘了給麥克發邀請,這是因為她已經好幾個月沒見到他了,自然有些疏遠,更重要的原因是,在她心目中,麥克是黛娜的朋友,自己跟他顯然不在一個檔次,心裏的確沒敢攀他做朋友。露營的時候跟他打賭,也是被他挑逗起來,一時興起玩玩的,雖然當時她也是很認真的,但過後並沒把這事當真。現在,他這樣說她,她倒是真的無言以對了。

不過,MM自有MM的辦法,她也擺出一副無賴相,說:“不行不行!橋歸橋,路歸路。我現在正式邀請你參加我的生日聚會。還沒開始呢,現在邀請不算晚吧?但是,那套露臍裝你也得兌現,否則你就是小狗,不,是狗熊!”

“唔,這還差不多,我接受你的邀請。不過,露臍裝我可沒帶上哦。”

麥克一邊說,一邊給黛娜送去一個神秘的眼色。這時,剛才那位給西婭她們送酒的洋GG畢恭畢敬地走到麥克跟前,像是在向他請示什麼,西婭突然恍然大悟,連聲大叫:“啊呀我的媽呀!不對不對,麥克!你不會是這裏的老板吧?”

麥克並沒回答她,隻是眯著笑眼,向她兩手一攤,聳了聳肩,現出一副遺憾的神情。

她隻好再把目光轉向黛娜,希望黛娜能給她一個明確的答案,沒想到黛娜也是如法炮製,一樣的兩手一攤,聳了聳肩。不過,她的表情已經明白無誤地給了她肯定的答案。

“啊呀該死該死,我怎麼那麼笨哪,居然沒看出來,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麥克,我向你道歉,向你表示感謝,向你表示十二萬分的感謝,向你……”

“得,得,打住!”麥克向她做了個暫停的手勢,“你就這樣道歉,這樣表示十二萬分的感謝?就沒一點實際行動?”

西婭立馬傻眼了,還能有什麼樣的實際行動?

麥克把頭一歪,把自己的臉湊到西婭跟前,西婭馬上心領神會,但臉也跟著變成了桃紅色。不過,她還是大方地在麥克臉上飛快地親了一口。

麥克做了個誇張的暈倒的動作,然後,拿過黛娜那杯葡萄酒,認真地說:“OK,玩笑開過了,現在,我衷心祝你生日快樂,祝你從今晚開始真的長大了。”

西婭心頭一陣感動,差點想哭出來,連忙也端起酒杯,與麥克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還想喝嗎?要不再來一杯?”麥克問西婭。

“不行,西婭今天是主角,要重點保護的,你不能灌她。”黛娜趕忙製止麥克,“你還是去忙你的吧,今天可不準出紕漏。”

“胖野貓,你是真幸福啊,有那麼好的老師為你護駕。”麥克說。

“那當然!”西婭感覺真的特別幸福,給黛娜投去感激的一瞥。

“那好吧,我先去忙別的,有什麼事隨時叫我。Enjoy yourself!”麥克說完,便先告辭了。

黛娜看了看表,對西婭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迎候一下你的同學、朋友吧。”

果然,被邀請的人陸陸續續都來了,西婭站在門口迎候,邊上陪著黛娜。她忽然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要是旁邊站著的不是黛娜,而是一位GG,這情景不是很像新郎新娘在婚禮上迎候前來喝喜酒的親友嗎?這種被人擁戴著的主角的滋味真是不錯。

黛娜想得很周到,叫來一位服務生站在西婭身後,專門為她接納朋友們送來的包裝精美的禮物,然後再分禮物主人的性別,分別放在兩個紙箱子裏。西婭搞不懂幹嘛禮物還要分性別,不過,這時候她也沒功夫研究這裏麵的奧妙,光接受禮物和“生日快樂”的祝福已經夠她忙得不亦樂乎了。

同學朋友來了幾十號人,把規模並不大的COLOR BOMB酒吧坐得滿滿當當,充滿了喜慶熱烈的氣氛。西婭像個公主似的坐在主賓桌,邊上陪著黛娜,她的臉因為興奮早已經變得紅撲撲了,在柔和的燈光照耀下愈顯嬌媚動人。

黛娜當仁不讓地做起了主持。她看看人差不多都到齊了,便朝酒吧裏麵拍了拍手,燈光漸漸暗了下來,隨之而起的是舒緩溫柔的“祝你生日快樂”的鋼琴聲。西婭循聲望去,發現正在彈奏鋼琴的竟是麥克。黛娜領唱了一句:“祝你生日快樂……”

所有人都跟了上來,一邊輕輕擊掌,一邊和著音樂,彙成了動人的大合唱。因為節奏不快,大家唱的聲音也不高,一首普通的“祝你生日快樂”竟唱出空靈、神聖的味道來,仿佛是來自天堂的天籟之聲。

這時,遠遠忽閃出亮光來,越來越亮。哦,原來是剛才的那位洋MM推著一輛送點心的小車,正朝酒吧正中的大廳慢慢走過來,車上放著一隻搭成三層的巨大的生日蛋糕,蛋糕的最上層插滿了蠟燭,想必是十八根吧,燭光正在黑暗中搖曳著亮閃閃的金光。

歌聲從容不迫地重複著,伴隨著生日蛋糕緩緩抵達大廳正中,然後是大家經久熱烈的掌聲。西婭幸福得都快暈了,黛娜拉了她一把,對她說:“胖野貓,快過來呀,在燭光裏許個願,然後把蠟燭吹滅了。”

她這才回過神來,走到大蛋糕邊,輕輕閉上眼睛,想讓自己的激動稍稍平靜一些,可是她那一直笑著的大嘴卻怎麼也合不攏。

所有的人忽然都停止了說笑,凝神看著她那微閉雙眼,卻顯然抑製不住快樂的笑臉,仿佛正在等待一個神聖時刻的到來。這樣靜默了差不多有五秒鍾。這五秒鍾,西婭把幸福帶給了所有人,便把幸福放大了幾十倍,這五秒鍾的長度仿佛也延長了幾十倍,所有人都從這五秒鍾裏體會到奇妙的快感。

然後,西婭睜開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呼——”地一下吹滅了蠟燭。

“快切蛋糕!我們要吃蛋糕!”一陣熱烈的嚷嚷聲,間雜在熱烈的掌聲中。

西婭象征性地切了一刀,然後,洋MM接過刀下去給大家分蛋糕去了。

這時,黛娜站起身說:“各位MM、GG,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黛娜,西婭最好的朋友兼老師,在座的有一多半可能都認識我,不認識的現在就算認識了。趁分蛋糕的功夫,我想說幾句,也算是給西婭的生日賀詞吧。”

掌聲又一次響起來,這回是衝著黛娜的。

“今天是西婭十八歲的生日。十八歲,多麼美麗的年紀,我至今仍對那一年的生日記憶猶新,我相信西婭也一定會永遠記住今天這個美好的夜晚的。在座的不管有沒有過過十八歲的生日,我敢肯定地告訴大家,她是我們一生中最美麗的年齡,珍惜她吧!”

“Yeah-—,十八歲萬歲!”有人喊了一嗓子,引來一陣快樂的笑聲。

“我還要告訴大家一個秘密,西婭是把今天的生日聚會當作她的‘成人禮’的,所以她要邀請大家一同走進成人的殿堂。這個想法我非常支持。從我的體會來看,十八歲是讓人懂事的一年,也是學會人生思索的一年。在這之前,你也許無憂無慮,也許少年輕狂,可是,從現在開始,你會碰到許許多多的變故和誘惑,讓你說不清是苦是甜,甚至可能碰到令你震驚的痛苦,每個人都是在這樣的經曆中長大成熟的。現在,西婭要向她的少年告別,我很想趁此機會對她,也是對大家再說一聲,珍惜十八歲吧!我還想告誡大家,十八歲是走進成人殿堂的第一步,而不是全部,走穩這一步吧,未來的路還很長很長。”

“Yeah-—,成人萬歲!”

又有人喊了一嗓子,這一回,除了引來快樂的笑聲,似乎還有很多竊竊的議論聲,顯然,黛娜的話引起了他們的共鳴和思考。

“讓我們以共飲一杯酒的方式,陪同西婭告別少年,走進成人世界,祝願她一路走好,大家說好不好?”

“好——!”

“拿酒來!”黛娜豪爽地一揮手。

洋GG拿上來一個巨大的酒杯,“咚咚咚咚”一陣猛倒,整整兩瓶葡萄酒倒下去才算勉強把酒杯倒滿。黛娜小心翼翼地把酒端到西婭麵前,說:“來,西婭,你先喝第一口。”

西婭有些激動,眼圈紅紅地接過大酒杯,微微喝了一口,又遞還給黛娜,黛娜也喝了一口,然後,遞給離她最近的祁宇。

就這樣,一大杯酒在大家手裏傳來傳去,整個酒吧洋溢著難以言傳的留戀過去,向往未來的氣氛。不知什麼時候,酒吧的背景音樂響了起來,是那首旋律熟悉而又很容易讓人動情的《Yesterday Once More》。

一圈轉下來,一大杯酒正好喝完,最後接過酒杯的正是麥克。他把最後一口一飲而盡,然後高高舉起那隻酒杯走到西婭跟前,說:“胖野貓,借你的酒,又讓我回到十八歲了,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