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露營天坑(2 / 3)

下山的路的確令人陶醉,剛剛經曆過艱苦拚搏的同學們這會兒尤其體會到其中的愜意。他們沿著蜿蜒而平坦的山路順勢而下,沿途的景色就像一部正在快放的風光片嗖嗖地從眼前掠過,既養眼又刺激。清新涼爽的山風撲麵而來,把他們的衣衫呼呼地吹得鼓脹起來,渾身充盈著飄飄欲仙的快感。

不到半個小時,他們便順利到達了宿營地。

這是一片寧靜而生機盎然的野地。

近水邊是一條十幾米寬,沿著水岸延伸得很遠的鵝卵石灘地,想必在豐水季節這片灘地都是漫在清澈的水裏的,所以鵝卵石都幹淨得出奇。更奇怪的是,這些鵝卵石都差不多大小,好像有人專門挑撿出來故意鋪在這裏似的,卵石之間還偶爾探出幾棵綠油油的小草,在微風中搖晃著小腦袋,特別招人愛憐。

卵石灘的外側,便是一大片林木稀疏的平坦空地,幾棵高大的雜木樹影婆娑,正好使這片空地既不受到陽光的直射,又不是那麼森森然的,給人以涼爽舒暢的感覺。地上被鬆軟的將爛未爛的落葉覆蓋著,踩上去軟綿綿的,但並不潮濕。一種叫不出名的小草稀稀拉拉地占領了整片空地,正努力地伸展著嫵媚的小黃花,使這片無奇的空地充滿了野趣和生機。

“大家先休息放鬆一下吧,然後我們安營紮寨,準備午餐。肚子餓的同學可以先吃些自己帶的點心,我們的正式午餐恐怕還得要些時候。”黛娜下達了指示。

這時候的同學們已經徹底放鬆,經過前麵的休息和一路的愜意,已經個個鮮龍活跳,再加上眼前的誘人景色,他們的疲憊早就丟到了爪哇國裏,所以一聽到黛娜的指令,便立即作鳥獸散,紛紛湧到水邊嬉水撿石頭去了。

經過三個多小時的緊張和操勞,一放鬆下來,這會兒的黛娜反而覺得有些疲勞。雖然她也被眼前迷人的山林野景所陶醉,但嬉戲的興致並不很高。心想,反正還有一天一夜的時間呢,慢慢地玩吧。所以,她在灘地上找了一塊平滑的大石頭坐下來一邊歇息,一邊看著同學們玩耍。

麥克也許是因為見多識廣,不再那麼大驚小怪了,也許是肩負著後勤服務的重任,不便擅離職守,也許是他覺得有責任坐下來陪陪黛娜,反正,他絲毫沒有興奮瘋狂的樣子,隻是樂嗬嗬地在黛娜身邊找了個地方坐下,陪她聊天。

祁宇今天不知怎麼的,有點神不守舍,兩隻眼睛始終不離黛娜左右。

因為在這次露營活動中發揮的重要作用,或者也可能是黛娜的有意安排,祁宇和他的哥們兼室友周小晨和杜威今天自然而然地都緊跟在黛娜前後。一路過來,車隊中最前麵四位的順序就是杜威、黛娜、祁宇、周小晨,他們一直處於領騎的地位。祁宇感覺,自己還有點保鏢的味道。

祁宇是在有意無意中為自己謀到這個位置的,當然,他自己心裏清楚,他是通過有意的努力才達到這無意的效果的。因為昨天借帳篷的特殊關係,還有杜威的向導地位,無形中,他們三位仿佛成了這次活動的核心人物,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杜威和自己。所以,出發前祁宇一直有意站在黛娜身邊忙乎,周小晨當然是跟著自己的。所以,出發時排成這樣的順序一切都順理成章,誰也不覺得奇怪。

這幾天,他滿腦子都是黛娜的身影,接近黛娜成了他的渴望。隻要能看到她的身影,他就會覺得踏實一些,否則就有點心神不定。這一路過來,雖然因為要緊跟住前麵的杜威和黛娜,著實讓他累得夠嗆,但他覺得格外的滿足。從來沒有連續那麼長時間可以無所顧忌地在黛娜身後注視她的一舉一動。問題是,越是看得多,他越覺得不過癮,兩眼越不願意離開她。這有點像癮君子,吸毒越多,饑渴的欲望反而越強烈。

這是他心裏的秘密,當然不願意讓旁人有所察覺,甚至周小晨也不例外。所以,當大家都奔向水邊玩耍,周小晨也來招呼他的時候,其實他的眼睛還在瞟著黛娜,觀察她會做什麼,他希望她能一起去玩。

當他發現黛娜和麥克坐下聊天時,他心裏很不是滋味,但又不便跟在他們後麵,隻好悻悻然地與周小晨一起去了水邊,當然,他時不時還要側臉瞟一眼他們。

心不在焉地玩了一會,祁宇覺得無趣,而且,他認為有理由改變這種狀態,便對周小晨說:“田雞,這兒沒什麼意思,我們還不如幫黛娜他們去搭帳篷吧。”

周小晨本來就喜歡跟在祁宇後麵,再一聽搭帳篷的活的確比玩水玩石頭來得更新鮮,便高興地跟著祁宇走向黛娜他們坐著的地方。

“黛娜,麥克,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來搭帳篷、燒火做飯吧。”祁宇理由十足地打斷了麥克與黛娜的閑聊。

黛娜一看手表,說:“哦,是該動手了。同學們都是第一次露營,肯定要多費些折騰。”然後,她轉向大家喊道:“同學們,下午有的是玩的時間,現在,咱們先進入預定的第一個節目,安營紮寨,生火做飯!”

大家聽到她的喊聲,紛紛從四周圍攏過來,臉上都掛著新奇的興奮。

“咱們按照昨晚的分組和各自的職責,到麥克那兒去拿家夥和燒烤原料。接下去就看你們的能耐了,大家各顯神通吧,隻要不吃生的就行。”黛娜繼續喊道。

“啊噢!看我的拿手好戲!”

“咱們比比,看誰手段高明!”

大家躍躍欲試,一起圍著麥克的越野車找家夥。不一會兒,熱火朝天的場麵便展開了,長長的鵝卵石灘地上三五成群地布了十來個點,各自忙著挖灶架鍋撿柴火。後麵的空地上,黛娜和麥克則領著祁宇和周小晨等五六個同學在搭建帳篷。

這會兒,祁宇的狀態變得非常興奮,幹活的勁頭比誰都大,當然,他一刻也沒有離開黛娜左右。這一切的原因自然是因為黛娜的吸引力,而黛娜本人卻渾然不知。

說出來也許有點不太好見人,但這時的祁宇確實如此。

因為在一起搭建帳篷,他有充足的理由和機會湊到黛娜身邊。他渴望貼在她身邊,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體味和香水味混合而成的那種獨特氣味實在令他興奮和癡迷。

更令他陶醉的是黛娜的領口。因為一路的騎車運動,黛娜早已熱得把她運動服領口的拉鏈拉到了最下麵。這會兒,隨著她幹活時的大幅度動作,祁宇總能不時從她的領口瞥見那豐滿健挺的乳房。雖然裏麵戴著黑色的乳罩,但它隻能遮住那最易引發遐想的乳峰,其餘的大部分,在黑色乳罩的映襯下反而越發勾人魂魄。更令人心動的是,兩隻健碩的乳房就像頑皮的小精靈,隨時都有可能掙脫乳罩從裏麵蹦出來似的,當然,她們一次也沒有成功,正因為如此,便更使祁宇如癡如醉,難以自持。

“差不多了,笨笨,你把那根杆子遞給我。”

黛娜說這話的時候正躬著身子使勁在拉篷布的一角,而站在她側麵的祁宇正好癡迷地盯著她的領口。她一抬眼,發現祁宇正在看著自己,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但又好像並沒怎麼在意,隻是朝祁宇微笑了一下。祁宇不明白她的意思,一張小白臉頓時唰地紅了起來,心髒不自覺地狂跳不已。

“笨笨!”黛娜指著不遠處的那根杆子又喊了一聲。

“啊?噢!”祁宇這才如夢方醒,趕緊奔過去撿起杆子,遞給了黛娜。

也許是擔心被黛娜看破心思,祁宇心裏有點發虛。搭完帳篷,再沒敢粘著黛娜,隻對她說了聲:“我去幫他們燒烤!”

然後,他便逃也似地離開了黛娜身邊。不過,他的心思依然無法離開黛娜,而且一直在為剛才黛娜的微笑忐忑不安。

雖然跟二班的大部分同學都熟悉,穆飛還是很自然地與柳婕、穎子和西婭湊在一個組裏。不僅是因為她們的幫助他才得以參加這次露營,還因為跟她們在一起,他的自我感覺特別好。穎子和西婭總是把他當作酷哥來崇拜,盡管他自己並不認為已經夠上酷哥的標準,然而,被人尊為酷哥的感覺總是美妙的。

還有一個更隱秘的原因。他之所以挖空心思要參加這次露營活動,其實是衝著柳婕來的。

跟柳婕青梅竹馬差不多有十來年了,他隻覺得跟她在一起很愉快,還有就是她長得秀氣,可以算好朋友吧,也僅此而已。進了“外高”以後,穆飛感覺自己有點不如柳婕,在她麵前多少有點矮一截的味道,所以主動跟她聯絡的時候越來越少。而柳婕似乎也跟以前有些不同,對他並不像過去那麼熱情了,說傲氣好像又不是。自然而然地,彼此間便產生了距離,也許連好朋友也算不上了。

按理說,這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朋友之間親親疏疏,這種情況多著呢。問題是,最近一些日子穆飛的感覺有些異樣,他總是會莫名其妙地想起她來,而且他忽然發現柳婕比過去漂亮多了,特別耐看。不知道哪位哲人說過,距離產生美。難道是彼此疏遠了,才發現了她的美麗?

不管怎麼說,穆飛心裏產生了想要重新接近柳婕的衝動,這種衝動攪得他有點寢食不安。他想起了“一見鍾情”那個詞,可是,他們認識都有十來年了。他也想到了“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他隻覺得這兩個詞有點詩意,但絕不會使他心動。到現在他也沒弄明白到底是哪來的衝動,但既然有了這種衝動,他就要去行動,這是他的一貫性格,所以,他要借露營這個活動接近她,如果有機會跟她聊聊那是再好不過。

既然是三女一男的組合,作為唯一男生的穆飛當然要多盡些責任,他也很樂意在她們麵前露一手。所以,穆飛賣力地在卵石灘上挖了一個坑,又找來三塊大一點的鵝卵石放成一個品字形,上麵穩穩地架上西婭從家裏拿來的小鋁鍋。

這時,柳婕她們已經撿來一大堆幹樹枝,穆飛象是有先見之明,從兜裏摸出一隻打火機,所以,沒費多大力氣便把火點著了。看著邊上幾個組煙熏火燎地折騰了老半天也沒把火點著,穎子和西婭幸災樂禍地直拍手,穆飛臉上當然也掩飾不住得意之色。

他們的午餐方案既簡單又實在。主食是“統一”牛肉加料桶裝麵,副食是烤火腿腸。所以,鍋子裏除了一滿鍋從天坑裏舀來的天然純淨水什麼也沒有,隻等著把水燒開往麵桶裏一衝就大功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