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澤大陸,臨海小鎮。
在某間精致的木屋裏,一個三歲大的嬰兒猛然間睜開了雙眼。這樣的情景發生在這樣一個嬰兒身上,顯得尤其詭異。
黑的深邃,嬰兒的眼睛用這四個字來形容是最恰當不過的了。眼眸緩緩的向四周轉去,細細的打量著。過了一會兒,似是打量清楚了,嬰兒又開始審視起自身,沒有過多的想法,一切仿佛隻不過是到了一個新的地方後的例行公事。無論是以嬰兒之身還是以成人之身,她都不懼任何事。
首先,她要弄清楚的就是這是什麼地方。
“言老。”秋月嚐試著輕輕地叫了一聲。既然剛才還在旁邊,現在自然也沒有道理一聲不吭的就走了。
靜靜地等著,周圍是死一般的沉寂,如果忽略屋外“呼呼”吹著的風聲的話。很好,看看誰更有耐心,嬰兒的嘴角泛起了一絲微笑,怎麼看怎麼詭異。她知道言老就在旁邊,沒有什麼理由,她就是這麼的自信,自信自己的直覺。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秋月也不著急,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也或許什麼都不在想,這隻是習慣性的動作罷了。
驀地,一聲無奈的笑聲響起,“小鬼,真是什麼都瞞不了你啊,”又是哈哈笑了兩聲,打趣道,“本來還期待看到你慌亂的表情呢,看來是沒有機會了啊。”說完還嘟噥了兩句,唉,現在的小鬼,hold不住啊,難道是我老了嗎?
秋月不說話,隻是眼神挑了挑,示意言老是不是應該說些什麼,比如說自己現在是什麼情況,是什麼身份,在哪裏之類的。
言老也不說話,什麼破小鬼,從第一次見麵就沒尊重過他,好歹自己曾經也是某片大陸的某個傳說好不好。自從去了那個叫地球的地方後,因為約定的關係,除了唯一可以和自己說話的秋家的幾個人外,自己都沒有和什麼人交流過,都快悶成葫蘆了。更可氣的是,秋家的人一個比一個吊,言老覺得自己有點想那個叫秋心的孩子了,那是那麼多日子裏見過的唯一一個乖孩子了。嚴老如是在心了畫著小圈圈。就不說話,就不說話。要是秋月知道了言老此時的想法之後,非要嘲笑他不可。
突然也不知怎麼的,言老想到了一個惡作劇,雖然很詫異自己的想法,但是行動甚至比想法來得更快。
隻見言老的眼裏閃過一抹精光,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雙手,一手提起嬰兒的雙腳,另一隻手那麼輕輕的往嬰兒屁股上一拍。還以那麼很自豪的一副神情說了一句:“慶祝你的新生,小鬼。”
“哇”的一聲,嬰兒的啼哭聲響徹整個小鎮。
頓時,秋月滿頭黑線,剛才不是我要哭的,真的不是我啊。怎麼回事,自己居然會幹出那麼丟臉的事,憤恨的瞪著一旁幸災樂禍的言老。老頭,你給我等著,有本事你就別給我長大的機會,否則……想著,危險的眯起了眼睛。
言老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開心,太開心了,第一次看見小鬼也有吃癟的時候,雖然一共也就見過兩次麵,不過,怎麼看,小鬼也不是吃虧的主啊。
月光透過窗戶照射在嬰兒的臉上,此時的秋月一臉的殺氣,腦中不停地默念著這樣一段話。
母體內胎兒的肺是一團內無空氣的結實組織,但已充滿在胸腔中。因為這時候胸廓處於曲縮狀態,胸腔還很小。新生兒出世後,原來曲縮著的胸廓驟然得以伸張,胸腔立即擴大,肺葉也跟著張開,這時嬰兒就吸進了第一口空氣。吸氣完成後,胸廓由擴大到恢複為原來的大小,迫使肺內的空氣排出。外衝的氣體經過喉頭時,喉頭肌肉收縮,喉腔內左右兩根聲帶拉緊靠攏,聲帶在外衝氣體的壓力下產生震動,於是發出了“哭”的聲響。
所以,雖然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但這也不是自己能控製的,對不。轉念又一想,tmd,自己不能控製,不能控製,不能控製,竟然也遇到了自己不能控製的場麵,秋月不由得爆了粗口,好丟臉啊~
屋子外麵是漆黑一片,秋月不知道,因為她的一聲啼哭,多少人從睡夢中驚醒了。但是秋月不知道不代表言老不知道。
“小鬼,既然來了這個世界,言老我作為東道主怎麼能不送你一些禮物呢。”言老收回了剛才那欠扁的笑容,甚至有些嚴肅的樣子。
秋月不由得也嚴肅起來,但是心裏卻在想,總算說了一句人話。
看著言老迅速地變化著不同的手勢,雖然絲毫沒有感受到周圍的變化,但是秋月也不會愚蠢的以為什麼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