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清晨格外的冷,窗外尖峭的冷風時而捶打著窗戶,時而消聲若及。久久之後遁去。忽然地平線上噴出一道雲霞。淡青,橙黃,桔紅,灰紫。甚是美麗的很,隻是這麼清靈著這天際。
太陽醒來了————他雙手支撐大地,昂然站起,窺視著這喧鬧的柳府。似看盡其中的種種,但它不能言語。不然定然知會這依附在柳家千金身上的一抹異世孤魂......
隨著冷風遁去,太陽醒來,羽飛起身。推開門,看著茫茫然地周遭,已不知如何前行。雖然青春短淺,朝華意逝,經不起這般消遣。這是一次重生,即若重生又如何,陷入這般境界,心中派遣不出的孤寂,蒼茫。幾日來從鶯兒那裏也問得了有關這身子的種種。她知道這便是她必須繼續的人生。她生就不是當演員地料,生性迷糊地自己,裝白目還比較像點。因為她生就是這樣子的人。不然她如何會看不清人。以為他平時對她的千般恩愛,萬般嬌寵,她以為那都是愛情地使然。是他對她的愛。不料也竟然隻是他和若蘭的催化劑而已。一直以為她的感情是裝著清水的綠洲。不料,她是感情的沙漠上來的旅客。心中饑渴,促使她盲目地擇食,不料想反被這食所噎著死去,成了穿越時空的孤魂。所幸她還有知覺,能依附著而殘留。而今她的心勞累了,困頓了,無法看見心靈外那明亮的光線。隻能緊鎖心門,不再開啟。
上蒼在給她一絲生存地機遇時,又似乎故意考驗她,讓她成了這柳府千金————柳嫣兒。若是單純的做這一世的柳府千金也就罷了,卻偏卷進了另一個感情地漩渦。所幸的是而今的她在周遭人眼裏是一個不記得過去的人,這是眼下她最好的護身符吧!隻是偏聽了鶯兒說這柳府老爺是個狠角兒!對她身子主人柳嫣兒自殺的行徑甚是惱怒中......從柳夫人口中亦知道柳老爺本欲來訓斥她,但又怕她再有此行徑。房中多了數人,想是來看著她的吧!柳眉吊起,想來心中恍恍惚惚。
她該如何呢?是如了這身子主人之願,亦或是依了柳老爺的願。捫心而論,她是兩者兼不願的。而今背負著的是很沉很沉的心願,是那柳嫣兒的,壓得她透不過氣來。兩眼空明的望著清空。似乎想尋找些許答案。
向命運妥協嗎?
妥協嗎?不!
再一次妥協,那不是愧對了自己。既然已經重生,她不願做生活的配角,淒楚而沉淪的人生;不屑做那生活的浪尖上的弄潮兒;她羽飛要做這命運的編導,編導自己的人生。繼而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似乎蘊藏了一些什麼?
不遠處,翠竹叢中,一抹憂傷的眼神溫柔而複雜地窺視著倚門而立的羽飛。欲近前去。但見有急促地腳步聲向這裏逼近。他迅即離去,似乎那隻是一個幻影。
那邊鶯兒跌跌撞撞地跑來,跑得急了,被腳下的石塊一絆腳,頃刻摔在了地上。痛得鶯兒哇哇大叫。
這處的羽飛循著聲音望去,但見鶯兒在地上哇哇大叫,貌似剛剛不小心被什物給絆著了。不一會,鶯兒氣呼呼得站立了起來,一手揉著膝蓋。狠狠得用腳踹去,口中還是碎碎地謾罵著,又是一陣大叫。
“噗......”羽飛忍不住笑了出來。這丫鬟真單純可愛,頓時心中偏愛了她幾分。
鶯兒聽到笑聲抬起頭向四周巡視了一圈,隻見小姐,朝她輕笑著,看到小姐臉上的笑容。鶯兒整個眼珠子都凸了出來,嘴巴張成了標準的o型。因為她好久沒有見到小姐笑了,今日一見到這久違的笑如春風一樣暖進人的心裏。
鶯兒這樣的表情隻逗得羽飛更樂。旋即走至眼前,戲謔地說:“小丫頭,口水都流出來了!”
鶯兒隨即用手一抹,沒有啊?邊直白地說:“小姐,鶯兒沒有流口水哦!一定是小姐看錯了。”
“哈哈......”羽飛雙手捂著肚子,笑彎在那裏。
看到笑得更加肆意的小姐,鶯兒更是急著辯解:“小姐,鶯兒真的沒有流口水,小姐,你看呀!鶯兒真的沒有有騙你。”她越是解釋羽飛就笑得更凶。這樣的笑鬧給這園中添置了一抹春意。似乎有什麼不一樣的。
許是笑得累了。羽飛雙眸直視鶯兒,悠然地輕啟珠唇:“小丫頭,說吧!跑得如此急,有什麼急促的事情?”
經羽飛一問,鶯兒才懊惱地用手敲了敲腦門。似在責怪自己差點忘了正題。
“小姐!老爺讓鶯兒來請小姐一起用晚餐。”鶯兒怯怯地開口。
“哦!”終於耐不住了嗎?
羽飛心中決定從新開始。嗬嗬,那麼這就去會會他,亦給他一個驚喜。
於是羽飛隨著鶯兒進入屋內,裝飾一番,隨後披了鬥篷。這春寒料峭的,寒意絲毫未減,她可是懼寒的。可得照料好這身子,要知道身體乃革命的本錢。曾經的過往已經深埋在那個時空,怕是自己早已經化成了灰燼,那麼就讓一切都過去。隻是現在的自己似乎是不能再迷糊了。爹親娘親不如自己的膝蓋親啊!這世上也是唯有自己是最可相信的人了!在這個世間,她沒有朋友,更加要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