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白寒霜來說,今天真是一個好日子,隻要是遠離政治和瘟疫的一天都是一個好日子。他現在是以一個異國旅行者的身份在底比斯的大街鬧市裏閑逛,聽著叫賣聲、聞著空氣中彌散著各種清香(行人走過後所留下的,這古老的國家居然有一條法規:“在公共場合不塗抹香水就是犯法。”)、看著彙集在各個商鋪裏的商品,真是個沒有付擔的一天。
“要買一些胭脂嗎?我們店的胭脂是用上好的赭石細磨成的。這兒還有波斯來的玫瑰香水,愛琴海的迷迭香香水,有珍貴的東方香料。有純黑的方鉛礦和橄欖油製成的眼影,它會讓你得到神的庇護和喜愛……”店鋪中的少婦用誘人的聲音招攬著幾位身穿精美的單肩吊帶亞麻裙(新王朝時期的服裝)的年輕少女。她們裙子上的疊折紋和褶形花邊告訴她,這些小姐們是有錢的主。而少女們則唧唧喳喳的對買什麼香味的油膏、香水發表著她們自己的看法。
“美麗的頭發讓你迎得目光”這是一家假發製造工作室的牆上用顏料塗抹的“廣告語”。一個剃了光頭的造假發的工匠正在把一條用真發和植物纖維混製的發辮用針固定在墊上。他身邊放著裝了頭發的雪花石石瓶和用來擺別針、針和燧石刀的紙莎草櫃子。架子上還有幾個安裝了標記的假頭模型,工匠在要附上架發的地方標上了黑點。
而街邊的麵包作坊裏的婦女們亦忙的熱火朝天。兩個中年婦人俯身拉著石磨,把穀子碾成麵粉;另幾個女人接過篩好的麵粉把它們和酵母、奶、鹽及香料混合,揉成麵團。麵團又被分成一堆一堆的小圓塊,再被放在陽光下發酵。麵團也可以倒在模子中,烤成各種形狀。作坊門口架子上展示的麵包就有19種之多,有粗俗的扁平小餅,也有價格頗高的白色加糖的圓錐形糕點。說實在的,白霜寒一直沒有勇氣去買一塊麵包來嚐一嚐,因為那看似很美味的麵包對牙齒的破壞力真的很大,不論是在食用時還是食用後(古埃及人是不刷牙的,而且麵包是導致口腔下部蛀牙的一個關鍵原因。現在還有哪個mm想穿越到古埃及的舉手,蛀牙是不分貧富的。)。
當然,他最感興趣的是埃及人那驚人的手工藝水平,商鋪中美麗的飾品真的很迷人。特別是一隻黃金項墜,上麵鑲著用翡翠製成的護身符,護身符旁邊還嵌了一圈可人的次寶石(次寶石一般是硬度在8以下的寶石,包括水晶、瑪瑙、長石、青金石等。不要指望埃及人送你藍寶石、紅寶石或是鑽石。)。護身符是由單個的象形文字組成的,他手上的項墜上鑲的是象征“健康”的護身符。
“死氣?!”白霜寒在觀賞珠寶的時候居然感到了一股不強不弱的死氣,他將手上的珠寶放回珠寶商的手裏,順著死氣的源頭跟了過去。在好幾年後,他一直很後悔自己因為一時好奇而救了給自己帶來大堆麻煩的源頭。
令白霜寒驚奇的是——發出死氣的居然是一個看上去很健康的年輕人。而且那年輕人穿著長袍看上去很高貴的樣子,看麵相也不算是一個短命人,怎麼會發出瀕死的人或是死靈、僵屍之類的不死亦不算活著的東西才帶有的死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