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胖揍了一頓鱷魚瀉火後,白霜寒無力地躺在河岸邊。他的衣服上沾了不少河底的淤泥,加上和鱷魚打鬥時又被撕咬掉了不少布料,看上去不狼狽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他庸懶地支起頭,眯著眼看著豔紅如血的夕陽緩緩滑入地平線。太陽的餘暉的色彩是可人的珊瑚紅,映著唱著離歌的尼羅河與早已歇息的尼羅河的舞姬——睡蓮。岸邊的蘆葦和紙莎草則和著微風搖著腰身歡送著阿陶姆(atum落日之太陽神)。
遠處隱約有人群的嬉鬧聲,嬉鬧聲和著水聲、鳥鳴聲聽起來別有一番風味。白霜寒知道,這一定是捕魚者的近乎儀式性的宣告捕魚結束的遊戲。他笑著向嬉鬧聲的源頭望去,那有10幾個捕魚者在推搡著,有好幾個家夥還試圖從其他的小船上搶幾條魚。但,過不了多久,這糾分就慢慢停止了。漁夫們匆忙地在河裏洗了洗澡便赤裸著身子,肩上披著濕淋淋的纏腰帶上岸了。
尼羅河在漁夫們三三兩兩的離開後,看上去寂寞了很多。紙莎草叢在夜色和微風裏“沙沙”作響,反讓人更覺得孤寂萬分。而在清冷的月光下,白霜寒同誌不得不好好盤算一下自己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古埃及該怎麼度過十年的時光。
“那老不正經的還算人道點,給我留了四成功力。”白霜寒頗為鬱悶的想,比起那次一成功力都沒留就被扔到春秋戰國的好多了。接下來的經濟問題也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他跟本不需要吃飯睡覺,幾乎沒有多少要花錢的地方。考慮來考慮去,白霜寒決定了第二天的行程計劃:第一,混進城裏。第二,找個工作,雖然他跟本不需要錢,但無所事事亦不是他想要的。
“救……救命……來人……”微弱的近不可聞的求救聲打斷了白霜寒對未來的策劃思路,誰讓他的聽覺是常人的數倍呢。
在下一秒裏,白霜寒就到了400米開外的聲音源頭。一匹喘著粗氣的馬和一個受重傷的士兵倒在河岸邊。士兵背上插著幾支箭,還帶著數不清的、深淺不一的刀傷,濃重的血腥味險些讓白霜寒的嗅覺失靈。士兵見有人聞聲而來顯得精神了不少,伸手死死的抓住了白霜寒的小腿,用嘶啞的聲音哀求:“求你……把……把我的……情報……有人……要……害法……法老……給……”還沒說完話,那士兵就咽了氣,白霜寒不由得感到無奈又氣餒。從士兵語無倫次的話裏,他自然明白自己不可避免的接受了一項困難又棘手的任務,而且還是在自己不知道自己該將情報給誰的情況下接手的。
他蹲下輕輕地把這不知道名字的士兵死死瞪著的雙眼合上。“看來我是不能拒絕這個任務了。”白霜寒喃喃的說,不清楚他是對死去的士兵說的,還是在自言自語。接著,他從士兵的脖子上取下一個鍍金的飾物和右手上的一枚聖甲蟲戒指(聖甲蟲扁平的一側通常被用來顯示身份,上麵用石頭刻著主人的名字和職業)用來當信物。帶著對死去的士兵的敬佩,白霜寒快速地離開了河岸趕向城市去。必竟,他手裏的用蠟封好的銅管裝著機密情報,帶來的卻是未知的敵人的追殺和大把的麻煩。
不久,白霜寒的擔心成了事實。一群穿的像烏鴉一樣的人沿著士兵留下的血跡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