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趙春風幾個蹦躍間便用道門奇巧的方式布下了九九八十一道捆龍索,而後一手插地一手舉天,奮力的向一起合並,那被捆龍索困住的二十個黑甲人便像是被置身於一個慢慢壓縮的空間裏一樣漸漸的擠在一起直至變形扭曲骨突血爆。正是那《搬山訣》裏麵的泰山壓頂。
鬼貓則化作了一道黑風如靈蛇一般遊走於周邊,每次經過一道黑甲旁邊,便用手中招魂幡悍然一抓,被抓者頭顱便會留下五個手指洞,正是那最陰損的攝魂。
車內的小花魁第一次覺得很緊張。
遠處的小山坡上則是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那麵大戰正酣如同群魔亂舞一般,這麵則是雲淡風輕如無物。拄劍站立的女子靜靜的看著旁邊的那個蹲地上撲騰著小草的壯年漢子,絲毫不敢懈怠。額頭已經漸漸的有汗流出。
“你這小丫頭倒是有意思,三百年前三大宗師之一的葛紅玉鑄甲凝神出竅竟然能被你學到凝神這一步了,當真是不易。不過我勸你最好還是老老實實的回去繼續練到出竅再來吧。你要麵對的那小子他太壞了,葉輕皇的十四式天人劍法他都學到十二式了,你現在出去跟他對招也就是他一劍的事兒,第二劍都不用。你別看他跟那個西門家的小子在那打的稀裏嘩啦的,其實都沒下死手。一個是為了拿劍,一個是為了賣個漏洞給你好讓你出現,不然怎麼跨過7式直接跳到十二式的天外飛仙去了?可不就是在積攢劍意好一下子解決你的麼,你還真當自己是無敵的了?”
蹲在地上擺弄小草的壯年漢子如同那最簡單的莊稼漢一般,沒有絲毫的特點可言。手拿黑金刀的女子,想動卻不敢動。
當年以一張嘴惑亂天下的時候,約莫身邊的這個女娃兒還未出生吧。那時候的江湖當真是有意思,那姓霍的迷蹤拳可不就是自己教的?然後國人的脊梁骨挺起來了,他則直接掐斷了那女子苦苦支撐的最後一絲王朝氣運,然後又蠱惑了同盟會自立自強,他則獨自笑嗬嗬的遊蕩於江湖,感受著滿天高手如同秋後的麥茬一樣一茬一茬的長。參差不齊於他何幹?而後又是天降青龍於韶山,奉化斬白蛇,龍蛇演義爭鬥於國門處,打開國門迎八頭猛獸進京城,南京城大屠殺三十萬,哪一樣不是他做的好事兒?
春秋三魔頭之一的龍鳳圖!
一寸舌頭亂天下,半寸舌頭定春秋。
僅憑一張嘴,禍亂了晚清,擾亂了整個天下五十年。
青年模樣的漢子盯著地麵看螞蟻了,“你還不走?真以為我脾氣很好?”
“您是為了護著那蘇家三公子而來?”
嗤笑一聲,漢子不屑的說“他?也配我出手?他爹蘇逸風勉強能跟我一拚而已。”
剛想說話的綠甲猛然脖子一緊,被人手掐命脈的提了起來,麵無表情的看著這女子,漢子皺眉道“真以為我跟葛紅玉有些香火情就以為我脾氣好的不殺你?整個江湖被我掐斷的香火不計其數,不多你一個。”
砸吧砸吧嘴,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隨手扔開綠甲,漢子低頭又比劃著小草喃喃自語“這贏了天下第十江海河的西門玉瓷竟然能扛得住三分劍氣的天外飛仙?嘖嘖嘖,小子竟然留後手了。”
“蘇家這三小子更是有意思,竟然故意泄露天機給那魚姓小女子觀看,是想讓她觀氣悟意麼?當真以為她跟你娘是一樣的劍道共主?”
“這魚姓女子玲瓏剔透,難得竟然比別人多了一竅,跟那武當山上的小道士一樣是難得的天心奧妙。”
“蘇逸風啊蘇逸風,春秋亂世你輸了我半招,結果死了老婆丟了祖宗遺物,當真是淒涼啊。你這三兒子真的能幫你扳回一句?還是說你把寶壓在你那天生少一竅的四兒子身上了?”
“亂,真亂。有趣,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