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戲子、痞子一台戲
前些年堂堂蘇家三少爺沒有出去遊學的那些個功夫裏,整個京城誰人不知蘇公子的秉性脾氣,不單單是他,再加上個陳勁東陳市長的小兒子陳彪以及李元將軍的小閨女李複真,三個人組合在一起那叫一個胡攪蠻纏。
壞水最多的蘇秦負責出謀劃策冒壞點子,彪悍之極但是偏偏又很忠義的陳彪負責背黑鍋,古靈精怪的李複真整個就是一假小子,負責實施壞計劃,三個人幹的壞事綁在一起算上手指腳趾都數不過來了。那些被擄來的姑娘最後哭哭啼啼尋死覓活的時候,往往才發現逗弄她們的竟然是個姑娘。
這些年蘇秦被攆去白雲城學藝,陳彪就時常蹲在家門口看著天空憂鬱的說“沒有三哥的日子,寂寞如雪啊”,然後李複真就會從背後狠踹一腳過去罵道“個嘰嘰歪歪的臭娘們,三哥又不是死了,你哭喪呢啊。”每當這時陳彪那憂鬱的眼神總是讓李複真恨不得吐光隔夜飯。
如今蘇三公子尚未進府,沿途已經雞飛狗跳。那些深諳當年蘇三公子浪蕩行徑的漂亮小娘子小姑娘早就嚇得花容失色趕緊捏起裙角作飛奔狀的一路逃回了家門。路邊賣字畫的以及開紅樓的可樂壞了,蘇三公子的大方那是舉城皆知的,去年有個藝考的外地來的省狀元,路費被偷了,蹲在湖邊哭,恰巧路過的蘇三公子看到了,就蹲在那裏小聊了片刻,隻因為姑娘手長得好看,便隨手扔出去十萬塊,還說如此素手理當紅袖添香,莫要做粗活磨出了繭子,否則就是暴殄天物了。如此荒唐的類似行徑數不勝數。不然這些年光聽三公子胡鬧,可沒真見到有誰要死要活要跳河的。
而曾經被調戲的姑娘更是如過江之鯽,偶有聽說姑娘三兩個的被“請”進府裏,世人就琢磨著姑娘得倒大黴了,可真看到出來後的姑娘笑的喜眉順眼的,手裏拿著府上贈送的昂貴物品,一些個眼紅的姑娘又“呸”了一口暗罵一聲“臭不要臉的女人”,隻是不知道晚上又會有多少姑娘穿著性感的暗自在蘇府附近徘徊,渴望被那城牆內的第一公子看中了擄進去春風一度。
京城內最大的一處鳳凰閣樓台處,一位二八妙人憑窗遠眺遠處的車隊,然後幽怨的哀歎一聲“冤家啊,你可算回來了。”
蘇三公子回城的消息,已經如石投湖水,蕩開了無數漣漪。
回家後嘛事兒沒幹的蘇秦倒頭就睡在闊別了七八年的床上,然後就鼾聲如雷的再也不想醒了。
“醫生,我兒無恙吧?”
“沒事沒事,三少爺就是勞累過度了,睡一覺就好。”
“可這都睡了快三天了,怎麼還沒醒?”
“這個麼,。。。大概是太勞累了,我給開些補神安定的藥,喂他服下吧”
“。。。。藥?哦,這個很多的。”
嘴裏嘀咕著,蘇逸風抓起旁邊的一盒武當山送來的進補神丹妙藥就要往蘇秦嘴裏倒,嚇得醫生怪叫一聲趕緊奪下來。幾次三番解釋是藥三分毒以後,才算是製止了一場災難。
睡覺睡到自然醒的蘇秦舒服的伸了個懶腰,終於舍得睜開眼了,結果發現眼前不到半米處有張日思夜想的麵孔,然後使勁的揉揉眼確定無誤以後,隨手抓起蘇逸風放在旁邊的金絲楠木小錦盒就朝著那張臉扔了過去:“蘇逸風你個挨千刀的,你害的老子好慘,老子都快成叫花子了。”
蘇逸風趕緊撇過頭去避開盒子,然後嬉笑著趕緊想道歉,可蘇秦哪裏肯聽,見著仇人一般的捧起幾個景德鎮送過來的頂級青花瓷貢品就摔了過去,整個屋子頓時乒乒乓乓的如油鍋裏放進了一滴水一樣的炸開了鍋。扔到最後無東西可扔的蘇秦抄起門後的一把劍就攆著蘇逸風到處跑,邊跑邊罵“個挨千刀的蘇逸風你給我站住,你害的老子吃糠咽菜大半個月的,老子跟你沒完,你個挨千刀的難怪常說老子不是你親兒子,有哪個爹這麼對兒子的,一毛錢不給還讓徒步兩千裏,你的心是石頭做的麼。”
可憐的軍政一把手巨頭,在京城乃至天朝說一不二的蘇大將軍被蘇秦攆的上躥下跳的。府上家丁皆雙眼看天假裝看不到,還順便琢磨著這天上朗朗白日的,不掉三兩個美女或者武林高手下來,真是可惜了呢。
追了大半天累的氣喘籲籲的蘇秦扔掉手裏的劍,雙手扶膝氣喘著叫喧:“先放你一馬,下次別落在我手裏。”
“好好好,先放一馬,那兒啊你先去吃飯可好,吃飽了才有力氣對爹打罵啊。”
蘇三公子這些年在白雲城是沒什麼錦衣玉食的日子可言的,白雲城主葉輕皇一生浸淫劍道,對門下弟子多苛刻,尤其是關門弟子蘇秦,更是苛刻的令人發指,這跟之前在京城過得日子那是天壤之別。所以這些年窮苦些也就習慣了。看著一桌子的山珍海味,蘇秦就琢磨著是不是洗兩根黃瓜嚼嚼,跟府上家丁一說,家丁頓時愣住了,黃瓜還能生吃麼?
不過愣歸愣,莫說是跟黃瓜,就是鯨魚肉也得給弄來。於是這頓飯蘇秦啃著黃瓜就著最好的蘇州黃酒,一頓飯吃的那叫一個酣暢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