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武王也大笑起來:“原先孤便是想將這鳳血石賜給你的,偏巧伯思兩次來求,皆不提是要贈予誰的。不過,總歸最後還是到了你手中。”
我聞言再次起身向承武王盈盈一拜:“臣媳多謝父王。”
段竟瑉也笑道:“太子與太子妃當真相敬如賓,偏在臣弟這孤家寡人麵前大秀恩愛,豈不是教臣弟眼紅?”
段竟琮正要開口,承武王已對段竟瑉指責道:“你不提也罷,提了此事孤便生氣!伯思隻比你年長兩歲,如今已是三個子女的父親。你再瞧瞧你……”說著又是長歎一口氣。
段竟瑉仍舊是那副懶怠的笑臉:“若尋不到兒臣中意之人,兒臣寧願不娶。”
承武王皺眉道:“我涼寧多少待嫁女子?竟沒有一人讓你看在眼中?即便你不娶妻,也應當先納幾房妾侍!”
段竟瑉笑著看了段竟琮一眼,假作羨慕的口氣道:“不是誰都有王兄這般豔福,幾個嫂嫂百花爭豔,各有千秋,太子妃又這般嫻淑,將東宮內務打理得井井有條。”
段竟琮聞言假作尷尬咳嗽,我隻得垂眸不語。承武王正欲再斥責段竟瑉幾句,但見獨孤王後已隨富公公的傳話聲匆匆進了內殿。她神色急迫,對承武王道:“王上可是無礙了?聽聞慕侯尋來了神醫為王上治病?”
承武王見獨孤王後不等通傳便貿然進殿,麵上略有不悅,便沒有回答獨孤王後的話。卻也因此不再訓斥段竟瑉,隻看了看他,道:“念在你一片孝心,孤今日便饒了你。”
承武王沉吟一瞬,又對段竟瑉道:“若是得了喜歡的女子,便來為她求個名分,即便身份低了些也無妨。孤不是隻看身家之人。”
段竟瑉聞言忙起身鞠躬稱是。承武王見他態度恭謹,便笑著看了他一眼,卻又忽然將目光移到了我與太子的麵上,漸漸露出疑惑神色。
獨孤王後見狀忙問道:“王上可是累了?不若先歇下吧。”
承武王擺擺手道:“孤不累,隻是忽覺世間之事頗為奇妙。伯思與仲成皆是孤的兒子,然他二人無論長相還是性子卻並不相像。孤反倒看著太子妃與仲成有幾分相似,不僅是麵貌,即便神態舉止也多有相像。往日仲成在閔州倒也罷了,今日他與太子妃站在一起,竟活脫脫是一個神態氣質。”
我聽聞此言已有些緊張起來,腦中忽然想起以前在應國初遇李持之時,李持亦曾提及過此事。便是當時石頭城的蔡掌櫃,也曾戲言道我與段竟瑉大有夫妻之相……
我不敢回看段竟瑉,亦不敢看段竟琮,隻得在一旁掩口而笑,當是聽了一個笑話。
此時但聽段竟瑉笑道:“父王今日一提,兒臣倒也覺得自己與太子妃頗有幾分相似。難怪兒臣每見太子妃,便會生出許多親切之感。”說著他又看向我,麵上含笑道:“能與王嫂肖似,是臣弟之幸。”
我欲開口敷衍段竟瑉,卻見獨孤王後麵上閃過一絲慌張。我正暗自驚疑,她已瞬間轉了臉色,笑對承武王道:“王上當真忘性忒大!他二人原就是表兄妹關係,豈有不相似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