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生出來,她都不知道是女兒還是兒子孩子就被人帶走了,報仇雪恨重要,孩子同樣重要,在去找孩子之前,她要將仇恨了結了。
葉琉琅起身,從衣袖裏拿出一個瓶子,拔開木塞,葉琉琅將瓶中的藥粉散在地上,趙芷珊見狀,一股莫名的懼怕之意席卷而來,比得知葉琉琅就是趙如霜更讓她畏懼。
“你想做什麼?”趙芷珊顫抖著聲音問道。
“我沒有時間浪費在你身上,但我也不想讓你死得痛快,這些藥粉會引來蛇蟲鼠蟻,雖然都無毒,但是,它們都喜歡食肉,尤其是人肉,死活不論,它們都很鍾愛,就讓它們來伺候你。”葉琉琅又散了些在趙芷珊身上,趙芷珊猛拍著身上的藥粉,試圖想將藥粉給拍掉。
“葉琉琅,你覺得我會害怕嗎?”趙芷珊問道,它們毒,她比它們更毒。
“是你害怕它們,還是它們害怕你,等一會兒自會見分曉。”葉琉琅也不跟她多說,丟掉空瓶,轉向邁步,她真的沒太多時間浪費在趙芷珊身上,她還要去見齊蕭莫。
“葉琉琅,你給我回來,你給我回來,趙如霜,回來,趙如霜。”趙芷珊吼道,如果她真是趙如霜,以她對趙如霜的了解,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並且手段極其毒辣,這也是為什麼她會置趙如霜於死地,因為她心裏清楚,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隻是她未曾想到,這個後患還是留下了。
水牢裏沒有隔音,她們的對話,齊蕭莫全聽見了,當看到葉琉琅以複仇者的身份出現在他麵前時,齊蕭莫一點也不震驚。
葉琉琅站在外麵,齊蕭莫站在裏麵,兩人四目相對,誰也沒開口說話,沉默了許久,葉琉琅開口了。
“你聽見了?”葉琉琅問道。
“聽見了。”齊蕭莫點頭,他現在懂了,為什麼她第一次見到他時,眼中會充滿了仇恨,原本,她就是趙如霜。“怪不得你會跳鳳姣。”
葉琉琅不語。
齊蕭莫又問道:“你那時候是不是想用鳳姣告訴我,你就是她?”
“不是。”葉琉琅冷睨了齊蕭莫一眼,她跳鳳姣的確是因為他,卻不是想告訴他,她是誰。
“為何?”齊蕭莫問道。
“迷惑齊炫。”葉琉琅坦然自若的說道。
齊蕭莫目光一閃,隨即一笑,他畢竟還是了解她的。“這的確很像你會做的事情。”
他們都是同類人,為了目的而不擇手段,隻是他的手段過於殘忍了些,可他也沒辦法,對於控製不了的任何東西,寧可毀滅,也不會讓其落入別人手中,成為他的隱患。
葉琉琅沉默,齊蕭莫又說道:“兔死狗烹,鳥盡弓藏,你應該深悟帝王之術,為何還要……”
“因為你。”葉琉琅打斷齊蕭莫的話,平複一下情緒,葉琉琅淡淡地問道:“你後悔嗎?”
“後悔有什麼用?你現在會給我後悔的機會嗎?”齊蕭莫問道,對自己所做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後悔,對趙家出手,對她出手,都是他們給逼的,如果趙家對他沒有異心,他也不會對趙家出手,他明明是趙家的女婿,趙家卻不會全力以赴助他,還說什麼他並非天定命君,哼!他就要讓他們知道,他們是錯的。
“在這世上沒有後悔藥買。”葉琉琅說道,即使他現在後悔了,發生的事情也不會改變,造成的傷害也不會減少。
“是啊!在這世上多少真情已被更改,傷一人,一生傷,別一人,永生別。”齊蕭莫說道,道理他都懂,在得知她就是趙如霜後,他幾乎要認命了,以他對她的了解,她是絕對不會給他翻身的機會。
她是來複仇的,他是怎麼對趙家的,她就會怎麼對他。
原本,他以為他會敗,是因為父皇對齊蕭然的偏愛,現在看來,他錯了,錯得離譜,他會敗是因為她。
早知道他當時該聽母後的話,不那麼心急,至少要等他當上帝君後才對趙家出手,隻是,他都不確定,趙家會不會助他當帝君。
“如霜,你愛他嗎?”齊蕭莫問道,對於他對趙家做的事情,和對她做的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她要報仇,他也不會怪她,人在做,天在看,他欠她的,除非她死了,否則,總有一天,她會討回來,這就是她,所以,當時他才會要她的命,對趙家不留半點情麵。
因為他心裏清楚,她若是不死,趙家若是不亡,死的人就是他,亡的人也會是他,她能助他當上太子,她也能將他打入地獄。
借屍還魂,是讓人匪夷所思,他不想去信,可是,他沒辦法,現實逼得他不得不去信,她跟芷珊的話,他聽見了,也聽清楚了。
“這對你來說重要嗎?”葉琉琅反問道,他這是在關心她的感情問題嗎?還是想知道她的感情歸屬,還是他篤定,她不會愛上齊蕭然?
“你說過今生今世隻愛我一個。”齊蕭莫說道。
葉琉琅冷笑一聲,問道:“你是怎麼對我的?是怎麼對我的家人?”
麵對她的質問,齊蕭莫無言以對。
“如霜,齊蕭然這個男人,不是你能招惹的。”齊蕭莫提醒道。
“哼!”葉琉琅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齊蕭莫,你對我說這些有意思嗎?”
“有。”齊蕭莫說道,至少對他來說有,畢竟他們曾經也是夫妻這場,他也清楚的知道,她不會放過他,齊蕭然不會放過他,父皇也不會放過他,貴妃跟葉青山,他也靠不住他們,隻怕在關鍵時刻,他們會放棄他。
“為什麼?”葉琉琅突然問道。
齊蕭莫沉默,他知道她在問什麼,說道:“如霜,你懂了,對於無法控製的人,我都會除掉,不為己用,必除之。”
“即使是我,也不例外?”葉琉琅問道。
“對。”齊蕭莫點頭。
“你對我,可有一點夫妻情份?”葉琉琅又問道。
“有。”齊蕭莫說道。
“你的所作所為,我並不覺得有。”葉琉琅冷笑一聲。
“直到你死,我也未去見你,知道為什麼嗎?我怕我最後狠不下心,如霜,其實,芷珊對你所做的一切,我是知情的,那段時間,我很矛盾。”齊蕭莫說道。
“齊蕭莫,你知道嗎?若是那個時候,你來看過我一眼,恐怕我也不會這麼恨你。”葉琉琅說道,現在說起對他的恨意,已經沒那麼激動了,現在的她,已經能很平靜的麵對,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齊蕭然。
齊蕭莫苦澀一笑,他不能去見她,也不敢去見她,他害怕自己心軟,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她對他的真心,他感覺得到,那個時候,他即使不愛她,可是她為他所做的一切,他還是很感動,他若是對她心軟了,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所以,他不能去見她,正好那個時候,他很忙。
“如霜,自從你死後,趙家亡後,即使有趙如雪跟趙如風,我坐在太子之位上,一點也不安全,總覺得在搖搖欲墜,父皇跟皇爺爺對齊蕭然的偏愛,讓我很是羨慕,有時候我在想,到底我是不是父皇的孩子?為什麼他對我跟對齊蕭然的愛差別那麼大,我也特別害怕,害怕齊蕭然的腿殘是裝的,多次去試探他,均無功而返,有一次甚至不惜暴露目標,結果還是失敗了。”齊蕭莫很是遺憾的說道。
葉琉琅沉默,她知道是那次,他會失敗,多多少少也是因為她,雖然她心裏清楚,即使沒有她,齊蕭莫也不可能要得了齊蕭然的命。
“唉!算了,事情都發展成這樣了,說再多也枉然。”齊蕭莫歎息道。
“即使是我,也不是齊蕭然的對手。”葉琉琅說道。
齊蕭莫一愣,看著她,隨即一笑,想了想,說道:“如霜,看在我們曾經夫妻一場的份上,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
“不能。”葉琉琅直接拒絕。
“為什麼?”齊蕭莫問道,隨即又說道:“我還沒說什麼事情。”
“你對趙家下手的時候,可曾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葉琉琅質問道。
齊蕭莫無言以對,可是他還是忍不住說道:“如霜,利用你的感情,對趙家出手,置你於死地,都是我的注意,你能不能放過芷珊。”
“不可能。”葉琉琅斷然拒絕,太子府的任何人她都可以放過,唯獨他跟趙芷珊,她是斷然不會放過。
“她是……”
“無辜嗎?”葉琉琅打斷齊蕭莫的話,隨即又問道。“在趙家這件事情上,趙芷珊真能獨善其身嗎?”
齊蕭莫啞然,該說的她已經說了,該做的她已經做了,她說過,她不會要齊蕭莫的命,她要讓齊蕭莫活著,生不如死的活著,但是趙芷珊的命,她不會直接取,若是這次趙芷珊在蛇蟲鼠蟻麵前還能活命,就算趙芷珊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