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這五千士兵幾乎都命喪如此,不盡快離開,還有何事可做?”黃石與幾兄弟麵麵相覷。
“這些死去的士兵裏麵並沒有白墨非的屍體。”忽然一卷狂殺撲來,屍體濃烈的血腥撲鼻而來,羽千夜連忙捂住口鼻,在仔細查驗被肢解的屍體同時,不由得將此事與之間破廟慘案附近發生的事情聯係起來。
她心中暗想:如此殘忍的手法,莫非就是他!?也或許——
“黃石,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得盡快趕到沂落軍營,若是去晚了,沂落軍營也完了!”
她站直了身子,大喊著欲要離開此地。
未料,風沙肆虐,黃土漫漫中,天色變得越加暗淡,幾抹黑影忽然有如鍋蓋一般,黑壓壓地罩在頭頂。
她隔著風沙,眯眼瞧著眼前突顯的光景,嘴角勾起一道冷弧。
“是沂落軍營的飛騎兵,這救兵也來得太遲了吧!”黃石與幾個兄弟的狂呼中,吃進不少細砂碎石,惹得咳嗽連連。
前來的飛騎兵也不是旁人,正是原赤雁軍營飛騎二營的指揮使——白墨音,如今戰況緊急,數月前便被抽調來沂落軍營,迎擊冥凰國大軍。此番前來死亡之穀的目的,便是支援前來追趕敵軍的白墨非。
幾番風潮過去,白墨音矯健落地,心急火燎地甩手收了飛騎獸跑來這片風沙四起的蠻荒之地。
她原本還奢望著能見到哥哥活生生的笑臉,但是從這被撕得粉碎的屍體中,一眼認出是哥哥所帶的五千士兵,心下陡然一窒,心中奢望瞬間化為泡影:
“盧昂,搜!就算搜遍整個死亡之穀,務必把我的哥哥找出來!”白墨音一聲嬌喝,若非壓抑著心中激怒,幾口鮮血定然會噴湧而出:“哪怕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決不能讓我的哥哥身首異處。”
就在這檔口,幾個飛騎兵將黃石等人逮來,黃石一見白墨音,便劈頭蓋臉的罵了過來:
“你們應該是沂落軍營的飛騎兵吧,你們來得太遲了,他們死得老慘,簡直就是慘絕人寰!”
“他們是什麼人!?”白墨音一見這突然闖入視線的陌生人,怒火中燒,吼道:“盧昂,將這幾人給殺了,他們或許就是敵軍的人!”
黃石見眼前這女將軍如此敵我不分,怒道:“你們不問青紅皂白,憑什麼認定我們就是敵軍的人!”
白墨音兩眼通紅,咬牙切齒道:“如果你們不是敵軍的人,為何會在殺人之後依舊逗留此處觀望,說!你們有何目的!?說不出,殺!”一個“殺”字,將她心中強烈的恨意爆發出來。
“我都說了我們不是敵軍的人,我們是……我們是——”眼前這女將軍殺氣外漏,嚇得黃石等人支支吾吾。
“他們是龍戰雇傭軍的人,受離城巫家莊巫莊主所托,運送糧草前往沂落軍營,未想途中發生變故,方在此處見到這一幕,若非我們來得遲些,或許也遭到敵人的黑手。”
羽千夜說道著,麵色淡然地姍姍而來:
“白指揮使,數月不見,別來無恙了。”
“你是……羽千夜!?”白墨音一瞧來人,驚訝出聲:“雖說數月不見,有關你的豐功偉績在江湖上傳得神乎其技,如今一見,果然與以往不一樣了。”
“嗬嗬,白指揮使見笑了。”羽千夜嗬嗬一笑,繼續道:“話回正題,征西將軍白將軍率軍乘勝追擊,在死亡穀的絕壁處遇襲,此事與家父曾經所遭遇的如出一轍,看來這敵軍中除了有用兵如神的高人,但是敵軍既然能做出如此慘絕人寰的殺戮,定然還有其他的製勝法寶。”
“此事在數日前羽赫將軍遭遇大難之後,軍中早已知情,就算你現在說出也隻是後話。”既然見羽千夜在此,這幾人固然不會是敵軍的人,白墨音一心隻為尋找兄長下落,毫無與之辯解的心思:“既然你們的任務是運送糧草去往沂落軍營,也無須在此處逗留,打擾我們尋找白將軍下落,你們走吧。”
“既然白指揮使如此說道,本尊便與這幾個兄弟先行離開,話說白將軍與本尊也曾有過一麵之緣,白將軍是個爽朗之人,願他有這個好運氣,得以生還。”
言畢,羽千夜與黃石等人瀟灑離開,忽然隻聽風沙某處傳來幾聲高呼:
“找到白將軍了!白將軍還活著!白將軍還活著!”
白墨音一聽,連爬帶跑地撲了過去,話還未開口,就見一隻血淋淋的大手揪住衣襟,這一張血肉模糊的臉驚恐地望著她,咬牙吐出幾個字:
“快去稟告賢王,沂落軍營,危矣!危矣!”
緊接著,大手硬生生地砸在沙礫中,白墨非驚恐地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