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繁星點點。
依舊是這片被層林浸染的空曠之地,一道道篝火映照在每個人的臉上。
因為羽千夜的回歸,他們的臉上洋溢著溢於言表的喜悅。
“羽千夜,真高興你能回來軍營。”雁夙禹端著一個大碗走了過來,碗中盛滿濁酒,酒香四溢,濃烈無比。
接連又有幾人端著大碗踏步而來:
“頭兒,我們更高興又能一起訓練,有朝一日一起征戰沙場!”
“今日一戰,看得出方木卓將軍對你很是器重,頭兒,這次回來就不要走了。”
“的確如此,我在赤雁軍營這麼多年,就沒見方木卓將軍力保過誰。”
這幫兄弟,你一言他一語地說著,不一會兒,一些亂七八糟地笑話、葷段子就出來了,惹得羽千夜一個勁地哈哈大笑。
但是,羽千夜心裏又如何不知道,她甚是不喜赤雁軍營的軍規約束,更何況她是稱王稱霸慣了的魔族魔尊,更加向往那份無拘無束的自由,如今若非這幫子患難兄弟,她早就一個騰空十萬八千裏,跑得無影無蹤。
“頭兒,別光顧著笑,我給你烤了小海獸,是你最喜歡吃的。”這時,牛二拉著幾個兄弟送來兩頭剛剛烤好的小海獸,以及新鮮的獸膽。
這小海獸是離海海域之物,雖說翻過五龍山很快到了離海海域,但是,那畢竟玄天國的領域,方圓千百裏都設置了防禦結界,他們隻因為她說了一句:這小海獸味道鮮美,獸膽更是提高修煉的最佳補品,便冒著生命風險去抓小海獸,真心讓人即欣慰又擔心!
“哦?你們這次跑去五龍山與離海的邊界線呢?既然去了,就說說你們看到的情況。”羽千夜將盤子中的兩個獸膽遞給了牛二。
原本牛二不想收,隻因羽千夜的執著,他才勉強將獸膽吞咽下肚,瞬間感覺腹部一股暖流蔓延四肢。他舒暢的吸了一口氣,道:“頭兒,我和幾個兄弟去邊界線隻是抓小海獸,並沒有太多時間觀察周遭的地形。”
“這麼危險的地方,就為了去抓幾隻小海獸,你們這條命未免太不值錢了。”羽千夜轉念一想,道:“既然你們如此輕視自己的性命,從明日開始,你們輪流去邊界線捉小海獸,服用獸膽來提升魂階,你們誰帶的東西越多,本尊一高興,自然有你們的好處!記住這是我們的秘密,不僅不能讓赤雁軍營的人發現,更不能被抓。”
“頭兒,若是偶爾為之,稍微留心可以保證不會被發現,但是你讓我們經常為之,恐怕會有難度。”牛二提出質疑。
“牛二,就聽頭兒的吧,她說的話肯定有道理。”驢子不假思索地說道,因為從頭兒多次搭救他們開始,他對頭兒的話更加深信不疑。
“既然你都覺得可行,我也就豁出去了,反正這戰亂年代,最不值錢的就是這條小命,不過是去抓些小海獸,還難不到我們。”牛二一咧嘴角,道。
他的話立刻引起所有兄弟們的共鳴,略微商討、安排一番,繼續載歌載舞地歡呼起來……
雁夙禹一直就覺得羽千夜本身就有一種令人難以抗拒的魔力,沒想到這種力量卻輕易瓦解了兄弟們的不自信,從而變得更加積極起來,這一刻也使得他不自覺的瞧了羽千夜許久。
直到一團黑影黑壓壓地蓋在頭頂,雁夙禹抬眼望去,道:“怎麼?還沒聯係上她?”
這個她是武朔目前心中惦記的女人——楊白!
武朔眉頭緊鎖,沉重地點頭:“嗯,至從半月前她忽然與我聯係說:有大事情要辦,不要惦記!如今這麼多天過去,一直了無音訊,著實讓人擔心。”
“記得楊白與我們分開之後,一直和羽千夜在一起,你問羽千夜不就可以呢,她們關係這麼好,肯定知道楊白近況。”雁夙禹一指正在假寐的羽千夜,道。
雖然斷頭穀事件過去數月,武朔心中對羽千夜的恨意也淡化少許,並不代表心中那道砍就這麼過去了。他一屁股坐在雁夙禹身側,沉默著不吭聲。
“若是你不問,以赤雁軍營的封閉狀態來看,你肯定得不到楊白的訊息,如今又逢我們軍營與玄天國的對抗賽,整個赤雁軍營對於魂鏡的聯係控製得更厲害,你還想與楊白聯係,難上加難!”雁夙禹剖析道。
武朔又是一番沉默。
“也罷,既然你都不願意去問,我也無法勉強,你呀,就自己苦惱去吧,不過呢,有句話得提前警告你:你既然對楊白有意思,就得更好的保護她,目前正逢亂世,萬一哪一天天人之隔,你想後悔都難。”雁夙禹說道著,緩緩起身朝著那幫子笑談風聲的兄弟們走去,以他這種毫不張揚的性格,一下子就融入到這份愉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