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銘塹又是一笑,又道:“十分抱歉,是在下唐突了。在下名為肖銘塹,是玄天國的國師,敢問小姐芳名?”
羽千夜嘴角微微一揚,道:“原來是玄天國的肖國師。小女子雖然待字閨中,也多少聽人提起您的大名,隻可惜此次離城花魁盛宴,小女與身邊丫頭在人流中走失,著實不便再與外人結交惹人閑話。既然肖國師認錯了人,小女還是暫且離開尋找那失蹤的丫頭。”
肖銘塹自然知曉如何應對,若有所思一番,道:“在下並無惡意,著實想與小姐結交朋友,在下倒有一想法,不知道小姐覺得是否可行?”
羽千夜麵上一笑,問道:“肖國師請說,旦聞其詳。”
肖銘塹眼角微微一眯,道:“不如讓小姐說出那個丫頭相貌,讓我派人尋找,小姐則安心與我一同觀看花魁大賽,可否?”
羽千夜見著肖銘塹言辭中的強製力,心中暗歎,道:“看來肖國師是執意想邀請小女子了,今日花魁大賽,小女子想要尋找那丫頭著實不易,既然如此,就將丫頭相貌告知,還請肖國師幫忙尋找。”
眾目睽睽之下,羽千夜跟著肖銘塹轉走幾步然後拐角進入一間極為豪華包廂,因為這個包廂屬於皇家專用,不論吃喝用度一應俱全的同時,還被皇家侍衛多番檢查保護,現在是連一隻蒼蠅也都飛不進去,更何況肖銘塹更不是省油的燈,就算是有人想要借機暗殺,估計也是難於登天。
羽千夜根本就不擔心這間皇家包廂有什麼貓膩,既來之則安之,在肖銘塹的招呼下坐在一側。
這時,一直沒有吭聲的玄明月忽然開口說道:“這位小姐不如坐在此處,不僅視野甚佳,還方便與國師侃談。”
白衣女子上前低聲道:“大公主,您是尊貴之軀,如何屈身在一不知名的陌生女子之下?”
玄明月卻是將手一抬,不容分說的吩咐下去:“來人,將本公主與這位小姐的位置調換一下。”
“是。”兩名護衛頷首,毫不遲疑地將兩把座椅進行調換。
於是,這排位就變成羽千夜坐在正中,玄明月扶左,肖銘塹扶右,肖銘塹之後便是那個白衣女子。
若是不知曉玄明月的身份,貿然坐在主座還可以理解是主人盛情,但是此刻都知曉這是玄天國大公主玄明月的位置,如何還有人如此坦然的坐下,不僅如此,甚至連一聲感謝之語都沒有,簡直就是對玄天國的不敬!
不僅那白衣女子困惑重生,就是身後那群等待使喚的丫頭們都以眼神交彙,鄙視地望向羽千夜的後腦勺,敢怒不敢言。
肖銘塹起初覺得隻是覺得這女子酷似腦海中那個名為羽千夜的女子,現在這麼一瞧,對這女子的興趣更深。於是,他笑了一笑,道:“還請小姐將那丫頭的麵貌特征告知,我這就著人去尋找那個丫頭。”
羽千夜“嗯”了一聲,接著說道:“那個丫鬟名叫李芳,個子比小女子略高一些,麵容姣好,濃眉大眼,嘴唇適中,哦,對了,在她右眼眼角還有一顆黑色細小的美人痣。”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她漸漸說完,又道:“大概就是這麼多,還有,如果找到李芳,她還想著我這個小姐就讓她來吧,若是不想了,就麻煩國師你給她一些銀兩,放她離去。”
肖銘塹見那幾個侍衛帶著畫像離開,又問:“不知小姐為何這麼說?”
羽千夜忽然神色一暗,道:“小女本姓鏡,京城人氏,自小因為身體病弱被雙親留在鄉間養大,直到小女即將十四歲,被雙親接回京城行及笄禮,然而就當小女回到京城之時,未想到一場突來大火燒掉整個府邸,雙親和弟弟在大火中喪生,更甚者一同被燒死的還有府裏五十多人,所幸小女與芳兒還沒進入府中得以逃生,否則也要命喪當場。”
說著,她微微垂下眼瞼,借由燭光的照射,使得那雙黑色眼眸閃爍出若隱若現的光彩,就如同一層薄霧籠罩眼底,她說到這裏微微一聲歎息,又道:“這次來離城原本是尋親,沒想到親戚竟然早搬了家,芳兒既然有意離開,還是放她歸去吧。”
肖銘塹嘴角隱隱一勾,道:“想不到鏡小姐還有如此坎坷的遭遇,在下知道怎麼去做了。”
這時玄明月又插話過來,道:“看來肖國師與鏡小姐還真是一見如故啊,花魁大賽的決賽快開始了,你們快看。”
肖銘塹與羽千夜相視一笑,相互說了一個“請”字,轉頭將視線迎向了看台之上,卻也同時關注到了對麵豪華包廂中的雁夙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