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看客們隻為覬覦著湘兒的嬌媚容顏,眷念著那副隨著琴音扭動的曼妙身姿,他們卻不知道這一刻湘兒的心中是喜悅的——
在見多了形形色.色的男人們拋妻棄子、傾家蕩產,就隻為追求一個僅為迎合自己喜好而生、沒有了心的女人,她幾近壓抑、隱忍的周旋在這群男人們中間,隻為等待一個機會,如今隻需一戰成名就可以擺脫掉鳳香閣的枷鎖,抬入柳家莊,就算隻是從一個火坑跳進另一個火坑,她的心依然喜悅。
隨著曲音漸漸婉轉直下,湘兒雲袖輕擺,曼妙身姿接連騰空旋轉,好似掙脫枷鎖的翩翩蝴蝶,又如狂風中搖擺不定的芙蕖,直到曲末,她隔空一個完美的轉身射燕,對著那間豪華包廂中熟悉的男人回眸一笑,流露出的萬般風情羨煞旁人。
全場看客們都瞧出湘兒最後的笑容給了柳安,盡管他們隔空朝著柳安的方向抱拳示好,眼中的羨慕嫉妒恨幾乎想要將柳安生吞活剝,柳安恍若未聞的一一抱拳回敬,臉上春光燦爛無法掩飾心中虛榮與一臉的你耐我何。
此時坐在柳安隔壁的豪華包廂可就冷清許多,羽千夜與雁夙零坐在桌旁,就算擺在桌上的是一壺極品龍園勝雪,他們隻是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龍園勝雪,漫不經心地望著湘兒一曲舞畢從看台上緩緩走下去。
“ 寧湘兒不愧是這次花魁爭奪的熱門人選,不單是人比花嬌,還能歌善舞,難怪會受男人們如此忘我的追捧。”羽千夜放下茶杯,輕聲說道。龍園勝雪,不愧是茶中極品,一口下去,唇齒留香,回味無窮。
“或許寧湘兒在眾多女子中是出類拔萃的,隻可惜這種經過鳳香閣後期雕琢之後的美,不過是對男人們一味的奉承,反而失去了一份坦誠與自我,這個女子看著本該是家世清白之人,卻身處染缸之中,著實可惜了!”雁夙零卻是嘴角一撇,不以為意地說道。
“清白人家?身處染缸?雖然本尊並不喜歡寧湘兒,卻也不讚同你這番說法,畢竟沒有任何一個女子願意身處青樓這樣的染缸,更不會有女子願意丟棄自我,一味應承歡下。”羽千夜隱隱一笑,又問:“如此說來,不知道本尊在你眼中又是何種人?”
“你嗎……?”雁夙零忽然若有所思地打量起羽千夜來,不施脂粉的臉上,蛾眉粉黛,黑眸閃爍如星,特別是那張小嘴兒俏皮的微微勾起,無比的真實率性,別有一番味道,他頓了頓,道:“在本王眼中,你就是那種任性、野蠻、不服輸的性子,活脫脫的女兒身男兒心,如此下去,還真是白白浪費這張絕美容顏了。”
“雁夙零,你說話有必要這麼毒辣嗎?”羽千夜一撇嘴角,白了雁夙零一眼,道。
“是你讓本王說的,本王如實說了真心話,怎麼又生氣呢?”雁夙零不以為意的再度調侃一番:“不過,如果你想讓本王有所改觀,倒是有一個辦法。”
“什麼意思?本尊這樣子很好,為什麼要因為你而改變。”羽千夜一時間摸不透雁夙零的想法。
“那你先聽聽本王的提議,再決定也不遲。”雁夙零好意給空了的茶杯再添上龍園勝雪,磁性的嗓音再道。
“好吧,你說,本尊洗耳恭聽。”羽千夜見著杯中茶水漸漸倒滿,她也不著急去喝,仔細聽著雁夙零接下來的話。
“這個提議其實很簡單,那就是——”雁夙零忽然鄭重其事的瞧著羽千夜那張絕美的容顏:“換上原本應該屬於你的女裝。”
“你的提議就是讓本尊穿上女裝?就隻是這樣?”羽千夜禁不住一愣,所幸她沒有去喝那杯茶水,否則估計這杯龍園勝雪可要被浪費了。接著,她一挑眉頭,又道:“你怎麼突然想看本尊換女裝呢?再說了,本尊可沒什麼女裝換給你看,怕會讓你失望了。”
“沒關係,本王剛好攜帶一套女裝,你隻需去裏間更換便可。”雁夙零見計策達成,忙不迭勾起嘴角笑道,然後起身從空間錦囊中掏出一件緋紅的精美裙裝遞給羽千夜:“對了,這個包廂是通間隔斷,必須出了包廂向右走才能見到女子休息的裏間。”
“雁夙零,看來你這是有備而來啊,沒關係,本尊不過是換個裝而已,就怕到時候你會驚詫得拜倒在本尊的石榴裙下呢。”羽千夜幾乎是搶過那套女裝,聽著身後的哄然大笑,奪步衝出豪華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