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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知道天下男人的心思了,原來都在趕潮流。

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被窩裏傳出一聲重重的歎息聲,好象並沒有入夢的輕鬆與遐意,他並沒有睡著,隻是偷偷地看我一臉結霜的哀容。

我還是倔強地不理他,他終於按捺不住起床穿衣,很快我聽見廚房裏奏起了鍋碗瓢盆的音樂聲,香味不斷地飄來誘惑著我,我努力放逐自己在渺無人煙的孤島。

他遲疑了一會,最終沒有跨出一步喊我,我的心有種緊張後又放鬆的涼意。

很小的事,很小的事就讓心亂如一團麻。不就是周末加班回來在廚房裏站了一會,又與女兒嘻嘻哈哈地圍在電爐邊烤火嗎?不就是喊了幾聲炒菜沒有馬上應答並迅速行動嗎?不就是他自主擇業以來就承擔了大部分家務勞動嗎?不就是我為了心中的文字怠慢了他嗎?。。。。。。

很小的事,無數次糾纏不清,就釀成了很大的事。大到他用冷目刺傷我,大到他用言語斥責我,大到我們互相傷害著,大到我想逃離,大到我對曾經畏懼的死亡更加親近。。。。。。

我知道蝴蝶的生命很短暫,知道蝴蝶的夢永遠是一份殘缺。

一直用蝴蝶標榜自己的人生,就知道人生是盤殘局。我輸了,隻是為了麵子而呆守著棋桌上苦思冥想。

“夜涼如水”

總以為相愛的人互為手中的寶,都會彼此珍惜,彼此愛慕,彼此保持心中的美麗形象。可是時間真的可怕,可怕地把兩個相愛的人變了模樣。花容經不起時間的打磨,嫵媚、花香就象童年的腳步越走越遠,隻剩餘回望的感傷。

我雖不再任性,雖被歲月催著長大成熟直到蒼老,可我依然想雕刻在心裏的幸福時光。那時我可以由著性子為愛耍賴,可以要我能夠得到的一切,可以腳沾晨露、手摘鮮花、頭頂藍天白雲、嬉戲於陽光下,還可以在五音不全的歌聲中找到快樂。那時我簡單、純樸,把每一個日子都過得詩一般美麗。

被愛情捕獲,所有的人都變得愚頓,不再為自己活,而為所愛的人活,那般純粹地活著,沒有後悔,沒有痛苦。他去哪裏,心就追到哪裏,除了思念,還是思念,思念背後有綿延的甜。

盼過無數個花開花落,盼過了無數個月圓月缺,如今天上的月兒盼圓了,人間的我們也盼圓了。可是我們四目相對,無言淚先流。

淚流完了,幸福該至。那些懸掛在床頭的夢想在愛情的懷抱裏找到了溫室,同春天計劃著一場生機的勃發。

可是,我們竟然因為時空的阻隔,隻靠思念的灌輸,無法抵達對方的靈魂。你、我心中的美麗象精致的瓷器,稍一碰就碎成千萬片,片片都有滴血的疼痛,片片都有不解的淚痕。

原來無論怎樣交合,我們都是不同的個體,你有你的思想,我有我的思想,我們誰都不會成為誰的誰。

夜涼如水,有些東西不可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我們需要借夜的沉寂梳理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絲,我們需要借夜的冰涼冷卻煩躁與焦著,好好地沿著時光上溯,撿拾遺漏的美麗與幸福。

有些憂傷是可以撫慰的,比如用愛,比如用眼睛,比如用心。。。。。。

愛,從做生命的種子起就無法剝離,愛與母體緊密地連在一起,愛的種子在萌芽期帶來多少憧憬與希望,讓女人在角色轉變的過程中品味人生。

泛濫的苦水何所懼,隻要有盼頭,枯樹也會綻放新芽,何況我們在思念與期望中走過了最美的青春年華。

這樣想著,淚又開始奔流,向那條原本潦縮快要見底的相思河奔去。我照見昔日的影子了,形影孤單,像高懸夜空中的月亮一樣,被水洗出令人憐惜的白。我的腮紅呢,我的落霞呢,它縮在光陰裏,息在柔嫩而笨拙的吻中,呼呼大睡。我多想敲醒它,就像水敲起沉默的魚兒,我想看它在我失顏的臉上塗抹翻出,翻出幸福的紅暈。

現實是一塊肥沃的土壤,種子一播下會長出茵茵綠意,沸騰一片天空,生活何嚐不是如此。隻要你善於經營,它決不會是情感的沙漠和墳塋。有人這樣勸慰我,我開始自審自視,開始拔掉自身堅硬的刺。我知道,隻有自己變得柔軟了,無畏地任他的刺先行紮入火熱的胸膛,才能回到從前。

男人,他是堅強的,他的淚水不會從眼角流出卻會流向心裏,他的憐惜會隨著你的溫柔在眼中滋長,等長出水草般葦荑的藤蔓時,你才會感受人生多變之中的絢麗。

夜涼如水,人生如夢,有夢的人生永遠不會寂寞孤獨。我願一次次在淚水的摔打中堅強起來,成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