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消息,聞人錦鈺的腦袋裏好像炸開了一顆驚雷,轟轟亂的。
她竟然被抓住了!她怎麼會被抓住了?
他存著深深的懷疑,卻還是抵不過心內的擔憂,決定親自去監牢裏看一看。
打暈守衛衝了進去,監牢最裏頭,稻草堆上臥著一個渾身血汙的人,大約是受了刑。
他心驚肉跳,忙劈開牢門闖進去,將那人翻了過來,臉卻不是安陽青鑰。
此時外頭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層層衛隊湧了進來。
他蒙上臉轉身往外衝去,憑他的能力對付這些衛隊還是綽綽有餘的。
卻不防地上躺著的那人陡然跳了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圈緊了他雙腿,將她往下一扯。
與此同時,一柄冰涼的長劍也架上了他的脖子。
他猛然抬眼,撞進了一雙熟悉的眸子裏。
已成爪狀蓄勢待發的手便頓了下來,他整個人怔在原地。
“安陽……青鑰?”怎麼會是她?
太過驚訝,以至於繩索綁在了手上他都忘記了反抗,隻是乖乖地束手就擒。
第二天,遊街行動按原計劃進行。
安陽青鑰被裝在囚車裏,綁得結結實實的,頭發雖是披散了下來,臉上也沾了些灰塵,卻還不至於髒得認不出來。
但凡見過她的人都能一眼就斷定,這就是她!
囚車穿街過市,謾罵指點的民眾便跟了一路,繞城一周之後她被送上了斷頭台,熙熙攘攘的人群才堪堪往兩邊散開。
安陽青鑰被按倒,劊子手也已經準備就緒,寬闊的長刀映著日光,折射出冷銳的銀輝。
長刀砍下!
一支令箭從天而降,正正打在劊子手的刀上,將刀鋒打偏。
一雙手將安陽青鑰扯了起來,拖著便走。
四周的護衛一擁而上,民眾便有些亂,喊著叫著跑著。
安陽青鑰佯裝狼狽地跟著那人衝入人群,左突右閃。蒙麵人出手很辣,招招致命,這群護衛哪是她的對手?
很快她就突圍成功,帶著安陽青鑰飛奔而去。
這時一輛馬車橫衝入人群,車婦把簾子掀開,在馬上向她們招手。蒙麵人將安陽青鑰丟上馬車,自己也迅速跳了上去。
車婦一揮馬鞭,馬兒便調轉方向,急衝出去。
馬車內,蒙麵人將臉上麵罩扯下,竟是恒奚。
她拍了拍安陽青鑰的臉,輕蔑笑道:“沒想到吧,你也有今天?”
安陽青鑰沉默地閉上了眼,好似不堪受辱。
這副宛如喪家之犬的模樣,更是取悅了恒奚。她早就想把她捏在手裏了!
她的長劍輕輕地落到安陽青鑰臉上,如一條毒蛇一般來回滑動:“你說等下我要從哪裏割起好呢?是這裏,這裏,還是這裏?要不我把你的皮一點點劃開,先試試手感好不好?”
光是想到這一點,恒奚就止不住得意地仰天長笑。
真是太暢快了!
馬車疾馳,很快便竄入山林之中。
恒奚在安陽青鑰麵前灑了一把藥粉,她便暈了過去。
再一個布袋將她兜頭罩住,恒奚同車婦兩個人將她扛進了山。
兩人走到一間竹屋外,在門上叩了三下,竹門被打開。
屋子正中,一個黑衣女子負手對著她們。
二人走進去,將安陽青鑰丟在了地上,將袋口打開,露出了裏頭昏迷的安陽青鑰。
“主子,人帶到了。”恒奚邀功似的對那女子拱手。
女子轉過身來,高眉長目,眼角如波上揚,微微帶著點笑意,同聞人錦鈺如出一轍的帶些魅惑。
她撚著手指緩緩走到安陽青鑰身邊,蹲下身來,仿佛看著一個夢寐以求多時的獵物一般,低低地笑出聲來。
“安陽青鑰,你終於還是落到我手裏了。”她的手緩緩伸過去,就要落在安陽青鑰麵上。
昏迷著的安陽青玥卻陡然睜開雙眼,嘴角淺淺彎起一個弧度。
她隻覺一陣風掃,電光石火之間一把冷如寒冰的匕首已經抵上了她喉嚨。
那人的手一頓,神色瞬間僵硬。
恒奚驚得大叫:“安陽青玥,你沒中迷香!”
安陽青鑰冷笑:“沒想到吧,恒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