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現在這樣不是最好的結局麼,韓笑娶了行素,也算是一家團聚了,我何必出現攪亂現在的平和局麵呢?”媚兒實在不想出現,她吃不準自己出現後的狀況,她並不是貪生怕死,她一來是擔心皇後會不會為了掩飾當年的罪行殺了自己!換來的結果依舊是不能母子相認;二來就算她僥幸成功,這也必然會危及到韓笑的地位。
嵐姨再三的勸說都無濟於事,隻能放下行素交代了幾句,徑自出了院子去打聽夏煊月下落。
夏煊月出宮時,行素塞給他的東西中包括了連城的那瓶金創藥。他認識這個瓶子,是當初在宮外初認連城時,連城贈於他們的,行素還曾握著這個瓶子給自己上過藥。
想到這,他的心如同被大錘子重重的敲打,小心翼翼的把行素的首飾、連城的藥一起揣入隨身帶著的包袱中,跌跌撞撞的不知自己的方向在哪裏,也不知自己走了多遠,路過一片樹林時也無法堅持,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當他再次醒來時自己已躺在一張稻草鋪成的床上,他動了動身子,發現身上的傷已沒有那麼痛了,睜開眼睛見著的是一個破爛不堪的屋頂,有幾處已經破了幾個大洞能看到藍天。他撐起身子,環顧四周,牆壁依舊是破舊不堪,牆壁上油漆已經差不多完全剝落了,已看不出原來牆壁的顏色,露出木材本來的顏色。
他撐著身體下了床走到門口,感覺身體已經回複差不多了,他站在門邊。門前是一片空地,靠牆邊搭建了個小灶爐。一個年過花甲的婦人正在灶爐邊忙忙碌碌,聽見有動靜後停下手上的活,側過頭看見站在門邊的夏煊月,微微一笑,滿臉的皺紋都舒展開了,一頭銀絲在陽光下閃爍:“你醒了啊?”
“嗯,醒了!這是哪裏啊?我怎麼……”夏煊月四處看看,想起自己的包袱,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追問婦人,“我的包袱呢?”
“哦,包袱啊!”婦人放下手裏的東西,走進屋裏,在床邊的櫃子中取出夏煊月的包袱,遞到他麵前,“裏麵的東西我隻動過那個小瓷瓶,我給附近的大夫看了,他說是金創藥,我又沒錢買藥,所以就……”
夏煊月點點頭,接過包袱從中取出一枚自己出宮時所佩戴的玉佩,強塞給了婦人算是報答。他也暫且在婦人家住下,準備暗中打聽宮中的情況。
次日,婦人去集市采購回來,見夏煊月正替自己修葺房子,她招手讓他下來,替他拭去額頭上的汗水:“你是不是從宮中出來的?今天我典當那枚玉佩時,當鋪的老板說這是宮中之物,怕我販賣宮中的物品,說什麼都不給我當!”
夏煊月先是一愣,他道是不怕別人知道他的行蹤,他隻是被驅逐出宮的罪臣。
夏煊月見婦人個子矮小,想要拭去他額頭的汗水實屬不易,他索性在門檻上坐下,讓婦人不必那麼幸苦:“嗯,這你不用擔心,這些東西不是我偷出來的。”
“這我倒是不擔心,如果你是宮中的逃犯、或者說你是偷出的玉佩,我在當鋪就會被抓,怎麼能回來呢!”婦人在夏煊月身邊坐下,“我回來時聽說當今笑王爺的王妃死了。”
“死了?”夏煊月猛的站起身,眉頭緊皺實在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再次確認這則消息,“你說什麼?笑王爺的王妃死了?”
“是啊!今早我聽說笑王妃行素自盡,有人說她已經命喪黃泉了。”婦人隱約覺得眼前這名男子定與這個笑王妃有些關係。
早晨,韓笑發現行素逃跑後也不打算宣揚出去,封鎖了行素所住的小院子,對外宣稱行素病了,閉門養病,不見任何人。
可這件事還是穿了出去,宮外把此事傳的沸沸揚揚。
他心頭一緊,行素自盡?死了?他發瘋似的跑了出去,一路狂奔到了宮門外,見著宮門緊閉,左右兩邊各站著兩個手握兵器的侍衛。
他站在離宮門不遠的地方看著,他有些猶豫,不是擔心自己的安慰,而是擔心真的聽見行素已死的消息。他躊躇了許久,仰麵看著懸掛在半空中一輪明月,行素的麵孔又出現在了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