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淩靠近她，低下頭看著她，他們的額頭靠在一起，蘇引月可以感覺到他微熱的呼吸撲在自己的臉頰上，帶著一絲腥甜。
蘇引月知道自己應該立刻推開他，和他保持安全的距離，畢竟顧淩是一個即將有未婚妻的男人了，況且這裏是公司，說不定什麼時候保安就會巡邏到這裏，但現在她什麼也做不了，她覺得自己的手腳仿佛被灌了鉛，重的她抬不起來。
顧淩將頭靠在蘇引月的肩膀上，蘇引月被他壓得幾乎要跌倒，她透過玻璃上的反光看著他們重合在一起的身影，扭曲又曖昧。
“你覺得我是誰？我還能是誰？”
壓在她肩上的男人戲謔的說，他的聲音低沉又性感，就像炎炎夏日溫暖的午後一陣清涼的風，蘇引月身上的骨頭都隨著他的話而顫抖。
而且，不知是不是蘇引月的幻覺，當他的尾音落下後，她感到有一種冰冷又柔軟的東西擦過她的耳尖。
“嗬，你自己也沒有答案啊。”
蘇引月聽到這句話，突然想起顧淩把她溫柔的抱下車，想起每天走出家門看到他靠在車上孤單的身影，想起他在會議間隙向她發出的得意洋洋的表情，想起他在她加班時送過來的便當，想起他的痛苦和她的無奈，想起他看向她的溫柔又包容的眼神，想起的任性之下的小心翼翼的期望。
蘇引月覺得體力和勇氣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一把推他顧淩，看著他漆黑的眼睛說，肯定的說：“你是‘顧淩’，但你不是他！”
“顧淩”聽到蘇引月的話之後，大笑了起來。
整個辦公室裏都回蕩著他的笑聲，層層疊疊似要將蘇引月包裹起來，蘇引月看著隻顧著笑的顧淩，突然覺得沒有那麼害怕了。
她等著顧淩平靜下來後，問：“顧淩到哪裏去了？”
“就在這裏，”男人還攤開雙手，原地轉了一圈。
“我不是在說這個，我是說顧淩的靈魂去哪裏了？”
顧淩興趣盎然的看著蘇引月，說：“你居然能想到這裏，我以為絕大多數的人都不會往這個方向猜，他們會說我和他是雙胞胎之類的。”
“這沒什麼難猜的，剛才你一靠近我，我就明白了。”蘇引月皺著眉看著他，在腦海裏挑選著字眼，斟酌道：“你......們這樣多久了？”
“你隻是在顧淩的精神分裂症？”
聽到他毫不猶豫的說出這個詞，蘇引月一下子愣住了，她的臉色蒼白的點頭。
“我還以為你對那個小子什麼感覺都沒有呢？”他看到蘇引月，心想，那小子也不是一點機會也沒有。
這樣，他對蘇引月的敵意也沒有那麼重了，言語之間正經了很多，他說：“我感覺這不是精神分裂，具體是什麼我也說不上來，隻是有一天，他突然出現在我的心裏，和我共享這幅身軀”
“顧淩”被自己的用詞惡心到了，“......總之就是這麼回事！”
蘇引月到在意這一點，她沉思了一會兒之後，問：“這麼說，是先有你再有顧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