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街本來叫烏衣街,後來有一戶姓玉的人家染上了瘟疫,全家一夜之間暴斃,住在這條街的其他人都嚇的搬走了,然後這條街就被大大小小的乞丐占領了,黑瞳也混跡在這裏,這裏的頭頭是一個叫琛寶的大概十八九歲的乞丐,四九總是指使他們去相鄰的街偷人家的東西,開始他不願意,覺得偷人家東西是不好的,可是餓了幾天肚子,又挨了幾次打以後,他開始加入到他們的行列離去,直到小若的出現。
那天琛寶不知道從哪帶回來一個白淨的女孩子,大約十二三歲的樣子,再後來,他和這個小若就成了好朋友,比和其他人都要好的好朋友,小若還總說要他叫她姐姐呢,因為小若比他的生辰還要大半年,可是他總是固執的叫她小若,因為在他心裏,他是哥哥,他要保護小若,他要和小若一起過幸福的生活。
所以,他們不能再待在乞丐街,他們不能再跟著琛寶,不能再這麼下賤的活著,這個沒有月亮的夜晚,他們相約一起逃跑,一起奔向幸福。
就像通常的故事一樣,幸福不是那麼好追求的,這是後來黑瞳給我講他的故事的時候我想到的話,中國的曆史上有太多太多讓人撕心裂肺的故事,得不到幸福的令人扼腕。
琛寶率領著眾乞丐把黑瞳和小若攔著,琛寶當著黑瞳的麵強暴了小若,黑瞳大叫著卻怎麼也掙不開眾人的束縛。他看著小若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看了他一眼,最後一眼,就撿起地上的刀捅進了肚子裏。
“不,”黑瞳終於掙開了束縛,他抱著衣衫破爛的小若,小若的衣衫被琛寶扯的不成樣子,黑瞳看了琛寶一眼,一個十二歲孩子,充滿殺氣的眼神,讓琛寶深深的打了個哆嗦。
黑瞳脫下自己的衣服蓋在小若的身上,並悄無聲息的拔出了小若肚子上的刀,握在手上,也許是被黑瞳的眼神所震畏,琛寶沒有底氣的過來拍拍黑瞳的肩膀:“不就是個野丫頭嘛,回頭我再給你找……。”還沒有說完的琛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看琛寶,再看看插在自己心口的刀子,就倒下了,再也沒有起來。
黑瞳的嘴角牽出個也許他自己都沒有發覺得弧度,琛寶倒下,那些乞丐都嚇的跑開了,不過平時和琛寶關係好的三四個歲數大一點的乞丐沒有跑,反過來將黑瞳架起來,拳腳相加的往黑瞳身上來。
黑瞳沒有還手,沒有生機。
殊不知,這一幕被停在不遠處的馬車裏的白衣少年看在眼裏,同樣帶著麵具,少年在仆人的耳邊吩咐了些什麼,過一會兒,滿臉血跡的黑瞳被帶到了少年跟前,少年看起來跟黑瞳差不多大,“記住,要想保護別人,就是要把自己變的更強。”
黑瞳死灰的眼睛裏泛起了生機,猛地抬頭,對上了少年溫和無波的眼睛,從此,黑瞳才有了新的人生,新的身份,新的名字。
印象裏,少主從來沒有摘過麵具,他跟隨少主,直到風信子的建立,少主讓他以黑狸下屬的身份做事,他從來沒有問過為什麼,因為他覺得少主說什麼就應該做什麼,他雖然沒有少主的修為,少主的武功,少主的一切深不可測,他還是想守護少主,直到悅兒的出現,他同樣也想守護那個女子,希望她一輩子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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