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緊了嘴唇,把頭撇向一邊。
納蘭酒意識到他的沉默,她很氣,說不出來是為什麼。
她覺得他逃避自己的問題,就是對她不喜歡,或者是沒有想好自己在他心裏的定位。
她都懷孕了,懷了他的孩子。
如果不把這件事情說清楚,那麼她一個人想把這個寶寶生下來又有什麼意義?
自己的身份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以後他很非常大的可能性當上這個國家的國王。
她又不是不知道他還有個未婚妻,隻不過還不知道通過那次王後的生日宴會上,他們接觸了婚約沒有。
就算解除了婚約,以他的身份,Y國現在的國王肯定又會給他找來另外一個女人。
那麼她如果把孩子生下來,並且還是一個沒有身份的人。
這個孩子肯定就會變成私生子,一輩子籠罩在這個稱呼的陰影下。
所以……他不喜歡自己,她是不會生下來的。
“納蘭少北,逃避不能解決問題,今天正好在這裏,在孩子這麼多的地方,你覺得自己有沒有當爸爸的準備?”雖然他撇開了頭,但她還是目光灼灼盯著他看。
這道目光快要把他刺穿了,納蘭少北內心焦灼,他的內心在煎熬。
可他依舊不回答納蘭酒的問題。
納蘭酒閉上眼,抬眼時望了望教堂頂上輝煌奪目的壁畫,瞬間,她的心情就又冷靜了下來。
她冷聲道,“納蘭少北,今天你必須給我個答案。喜歡,還是不喜歡我。不回答,我今天就讓我老師給我喝下流產的藥,我不想委屈兩個人。”
納蘭少北扶額,“別逼我。”
納蘭酒笑意冷著說,“我逼你?這不是很日常的一個問題嗎?回答一下你喜歡還是不喜歡,這很難嗎?還是你太懦夫了,連個這麼負責任的問題都不知道?都不願意回答我?”
納蘭少北閉上眼,他的長睫毛顫抖著,“抱歉,我不知道。”
不知道。
我不知道。
這句話一出來,納蘭酒就濕了眼眶。
他不知道,這算什麼?
她以前究竟是怎麼和他發生關係的……?她記不得了……她有段記憶丟失掉了。
真可笑,自己真可笑。
這個男人不喜歡自己,自己就和他上*床了?
她難過,她委屈,心裏苦,但她不說。
她望向自己的肚子,心裏隻覺得憋屈不止。
以前受委屈的時候,都是納蘭少修把她帶到自己的辦公室讓她砸東西,砸碎了她就舒服了,可能這是一種發泄她情緒最好的方式吧。
好想砸東西……好想毀滅掉什麼……她委屈地開始一拳一拳砸在自己的肚子上麵。
一拳又一拳,每一拳都比上一次更重。
為什麼這個肚子裏的寶寶這麼堅強,他怎麼就是不碎掉呢?
她心態扭曲地想著。
好難受,自己心裏憋著什麼東西就是發泄不出來,她好想回到老師的辦公室裏砸東西。
隻有老師懂自己,隻有老師寵著自己。
“你在做什麼?!”納蘭少北嗬斥她的行為,手掌一下子捏住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