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興就住在旁邊的杜家溝裏,俞清清沒有去過,路也不熟悉。
到了杜家溝了,她看見田間有放羊的老婆婆,便順口問了一句。
“婆婆,你知道杜興家在哪裏嗎?”
“你說誰?”
這老婆婆似乎耳朵不太靈光,聽見她彎腰說話時,還將手擴在了耳邊,依舊沒抬聽清楚。
“杜興。”
“哦,杜興啊,就在那,中間的那間房子就是他們的。”
順著老婆婆手指的方向,俞清清看到了那三間基本上是並在一起的開裂了的泥土房子。
“謝謝婆婆。”
她道了聲謝,擰著東西就過去了。
這農村裏到處都是樹木,就連這杜興家前麵的三十米開外都種的是柏樹。
這些柏樹似乎年歲已久,一棵棵長的粗壯結實,枝繁葉茂。
一到院子裏,她就瞧見兩個衣衫破舊的少年在院子裏劈柴,他們用的斧頭上都有缺口了,也不鋒利。
這倆孩子麵色泛紅,頭發濕透,汗水也順著額頭滾落了下來。
“杜興,你在嗎?”
俞清清喊了一聲,那倆孩子頓時停下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她。
聽聞聲音,屋內的杜興急急忙忙的走了出來。
“清清,你怎麼過來了?”
“我過來看看嬸子。”
“屋子裏空氣不流通,味道不好聞,要不你就別進去了。”
看著她手裏提著一大包東西,杜興心裏也是一陣酸楚,麵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
“沒關係,走吧。”
見她堅持,杜興欲言又止,卻又不好再說什麼。
他將人迎到了屋子裏,這一進去,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頓時就充斥了俞清清的各個器官。
這氣味,真的是難以言喻,比起她以前住的那個老房子的味道還要重一些。
屋子裏一片漆黑,還很潮濕,這屋子裏有兩張木床,在屋子的另外一邊是羊圈,越往那邊靠近,氣味越是難聞。
這屋子裏東西不多,但多半都是陳年舊貨,放的又是雜亂無章,整個屋子裏看起來都是亂糟糟的。
此時在一張木床上正坐著一個麵容消瘦的女人,約莫四十來歲,頭發根部有些泛白,皮膚泛紅又鬆弛,眼神黯淡無光。
在她的床邊是一塊啃了一半的餅子。
“嬸子,你身體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一些?”
俞清清將提來的東西放在了床尾,然後毫不嫌棄的坐在了床邊。
“丫頭,你就是興兒的小老板了吧?真是謝謝你照顧我們家興兒,你瞧你,還提什麼東西過來。”
杜興媽的視線在他們身上瞧了瞧,接著微不可見的歎息了一聲。
她之前就聽說過,人家都說俞家村的俞清清模樣標致,膚白貌美的,而且還懂禮數,人又溫柔賢惠,有不少家庭都在打著她的主意。
那時候她就覺得別人不過是誇大其詞,畢竟俞家村裏人不論男女老少格格都是麵朝黃土背朝天,能好看到哪兒去?
可是今天,她在親眼見識過後,才發現原來傳聞中的她還不及她本人的萬分之一。
他們家庭在之前還算是可以的,至少不會愁著吃了上頓沒下頓,而且興兒也時不時去縣城裏打工,一家人的條件還算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