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不高興地翻了下麵前的登記本子:“302!趕緊下來啊,超過半小時,還是算你們鍾點房的啊!”
賓館是商住樓的一層改造的,裏麵彎彎繞繞,光線和空氣都很差,門板又薄不隔音,走廊裏能聽見房間裏放電視的聲音,和一些讓人尷尬的聲音。
於洛洛有點冒汗,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窘的。
賈珂也沒怎麼說話。
好在很快找到302,賈珂跟於洛洛對看了一眼,伸手去敲了敲門。
沒人應聲。
“劉樂詩!你在裏麵嗎?”於洛洛對著裏麵喊。
仍然沒聲音。
“得把門撞開。我覺得太怪了。”於洛洛對賈珂道。
“這……不好吧?”賈珂遲疑。
於洛洛抬腿一腳踢在門板上,發出一聲巨響。
賈珂緊張地四顧,看頭頂上有沒有攝像頭。
片刻,門從裏麵打開了,劉巍黑著臉擋在門口,上身的衣服亂七八糟,褲子的紐扣也沒扣上。
“於洛洛,你什麼意思?”
“我想問劉樂詩一件事兒。”於洛洛目光越過他往裏看去。
“她現在沒空!”劉巍說完就要關門。
但於洛洛已經越過他的肩頭,看見了裏麵的情形,狹小的屋子裏隻有一張床,淩亂的床鋪上,劉樂詩背部朝上平躺著,看不到臉上的表情,她的兩隻手被皮帶綁著拴在床頭鐵架子上,旁邊的床頭櫃上放著幾隻燃燒的蠟燭。
“賈珂,你在外麵等我一下!”於洛洛說完推開堵在門口的劉巍走進房間裏去。
賈珂則一轉身背對著房間,將劉巍堵在了外麵。他比劉巍高半個頭,又不像劉巍那樣瘦弱,劉巍一時不敢動手,隻對著裏麵吼:“於洛洛你有病吧!”
於洛洛走近了才發現劉樂詩的嘴巴是被堵著的,luo露在外麵的背上有很多蠟燭油的痕跡,被皮帶捆住的手腕上紫紅的痕跡更深了。
於洛洛沒見過這種的,有點兒緊張。
她扯了一分鍾才扯開皮帶的結。
劉樂詩的手鬆動後,自己扯掉了嘴裏堵著的布,她眼睛有點兒腫,沒看於洛洛,啞聲說:“……於洛洛,你來幹什麼?”
於洛洛盯著她的臉,停了幾秒,道:“那你在歌廳的時候,叫我名字幹什麼?”
她之後一直在想劉樂詩那時看她的眼神,她確定劉樂詩的眼神裏有哀求的意思,開始她以為劉樂詩是想求她不要說出去,後來又覺得不是那麼回事兒。
“你要是覺得我這一趟跑的很多餘,我馬上就走。”於洛洛從床邊站起來。
劉樂詩忽然捂住臉哭了起來。
“劉樂詩,你知道在我麵前哭,我也不會同情你的吧?”
“誰稀罕你的同情!”劉樂詩開始穿衣服,一邊穿一邊抽抽噎噎說:“我能怎麼樣!我家破產了,我爸頹了,賭錢把剩下那點錢都賭光了,我媽天天在家裏鬧,學校裏那幫勢利眼排擠我,T大也讀不下去了……我沒想到劉巍是個變態!以折磨人為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