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是在二度昏迷之後,就再沒醒過來嗎?”於洛洛問。
“是的。腦死亡,我出院後去看他,醫生說再沒有蘇醒的可能,隻能以植物人的狀態存活幾年了。我讓人拔了管子。”趙廷瀾道。
“我記得你以前跟我說過,父親他……即使重病即使昏迷,他也還是個強者,他不需要所謂的同情。我想,你大概比我們所有人都要更了解父親一些。你做出的這個決定,應該就是他想要的。”於洛洛對趙廷瀾的做法並不感到意外。
“是嗎……我不記得我還對他有過這樣的評價了。”趙廷瀾怔了一下。
“這是你單獨對我說的。所有跟‘於洛洛’有關的一切記憶,都被白薇抹掉了,你當然不記得了。”於洛洛無所謂地笑了一下,她現在在讓自己慢慢適應,適應趙廷瀾不記得過去生活的狀態。
“小時候寫信的事,其實也是我第二次跟你說了。”於洛洛笑:“可你還是如第一次知道一樣,我覺得這樣好像也挺有趣的,對你來說,什麼都是新的,我們像是要把過去的生活再重溫一遍一樣。”
“這樣跟我一起生活,是不是很累?”趙廷瀾拉起她的手。
“嗯,是挺累的。所以我還沒有答應要跟你一起生活了,我要再考慮一下。”於洛洛故意道。
“不答應?誰給你的膽子!”趙廷瀾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於洛洛笑著跑開,鬧了這麼一會兒,她還是接回了之前的話題:“鑒於你的記憶片段問題,有些事情我還是想跟你提一下,如果是你已經知道的,就不用理會了。”
“父親第一次住院是因為黃鸝鶯和白晝宣,這事情你應該是知道的,當時錄音雖然沒在我手上,但我告訴了你和薑可,那麼即使你醒來後不記得了,薑可也是知道的,他應該跟你說過了。”
“嗯。”趙廷瀾點頭。
“後來父親在告訴我那些實情之後,就陷入了第二次昏迷。我記得當時知道消息時,是我和你在一起,我很自責,但你告訴我說父親不是那麼容易受到刺激的人,而且他的生命體征以及各項指標,在那時候都已經趨於平穩下來,按說並不該是因為精神的波動就導致了他激動到再次昏迷。”
看趙廷瀾的表情,於洛洛知道他是不記得這一段了。
她接著道:“但是緊接著就發生了一係列的事件,那時候你也無暇去立刻追查。後來就是我被綁架,你車禍後昏迷。大家一時都自顧無暇,也沒有再細想這件事。不過後來,我想起來,在白薇威脅利誘我離開你時,她跟我說了一些話。”
“她說:你知道趙立廉是怎麼再度陷入昏迷的嗎?有時候病情就是很微妙的。藥物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而且還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地步。”
“我當時感覺她這句話意有所指,但那時候心裏太慌亂了,沒有過多去探究。現在回想起來,她那好像不單單是為了威脅我?好像這件事要麼她知道一些什麼,要麼,跟她有些關係。”
“我其實還是擔心,會不會有什麼你不知道的人或事在暗處,以後還會對你不利。所以想把我知道的這些告訴你。”於洛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