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廷瀾想，他們或許需要談談。
然而，白薇從房間出來後，卻跟昨晚完全不同，沒有沮喪或者尷尬，她如同平常任何一個早上看見他時一樣，微笑著跟他打招呼：“廷瀾，早！”
“……早。”趙廷瀾頓了頓，道：“身體好點了嗎？”
白薇抽了抽鼻子，道：“有點兒鼻塞，昨晚上嚴重些，今天好多了。”
她這樣說了，也就是默認了昨天是身體不舒服，趙廷瀾倒不好說什麼了，想了想，道：“我讓廚房煮了粥，吃一些吧。如果今天還不舒服，要看醫生。”
“好，一起吃吧。”白薇笑道，讓人從廚房裏端了早餐出來，又對趙廷瀾嗔道：“我就是醫生，我還要看什麼醫生！總不能因為我這兩年沒去醫院上班了，就否認我辛辛苦苦讀醫科的事實吧？”
被她這麼一說，趙廷瀾也鬆弛了很多，兩人似乎又回到了過往熟悉的狀態。
一起在餐桌旁吃了飯，白薇依舊乖巧溫柔，隨口聊了些趙廷瀾公司的事兒，又說自己在法國那幾天玩的挺開心的。
趙廷瀾沒有多想，見白薇恢複過來，也就不想再提昨晚的事。說到底，關於昨晚的事，他也不知道該跟白薇談些什麼。
趙廷瀾很少回避什麼事情，但這件事情，他下意識不太願意去想。
當天晚上，白薇告訴他，因為上次在巴黎走的太匆忙了，她上學時的幾個朋友一直埋怨她，想再聚一聚，再加上最新的時裝展也要在巴黎舉行了，她就想再過去玩幾天。
在趙廷瀾清醒後的這幾年裏，白薇幾乎是形影不離地跟在他身邊，說要單獨出去玩兒，倒還是第一次。趙廷瀾略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應允了，跟她說：“玩得開心些，不用擔心這邊。你很久沒有好好放鬆了，這次就放鬆去玩，不要在意時間。”
白薇乖巧笑道：“我會盡快回來的。”
第二天一早，白薇就坐飛機走了。
當飛機降落在巴黎戴高樂機場時，白薇臉色沉著臉，挎著包走出了機場，趙氏的車早已在機場外候著了，載著她直接到了酒店套房。
白薇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出門了，隻帶了阿藍一個人開車。
車子停在一個老式公寓樓附近，白薇摘下臉上的墨鏡，坐在車裏靜靜看著外麵。
這是當時監控到許彧出入過的公寓樓，她倒要親自來看一看，那個照片上的女人，到底是不是於洛洛！
街邊人來人往，公寓樓裏也不斷有人進進出出，白薇就這樣一言不發地盯著。
保鏢阿藍坐在駕駛座上，也不敢說什麼，隻是等著。阿藍是趙廷瀾當初昏迷後，她安排進入趙氏安保的，所以白薇並不擔心阿藍會多嘴。
一直到傍晚時，一個女人的身影闖入了白薇的視線。
她穿著件淺灰色的寬鬆棉襯衫，袖子挽在手肘上，肩上挎一個很大的單肩包，邊走邊用法語在講電話。
白薇一下坐直了身體，盯著那身影。
真的很像。
女人走到車邊的時候還側臉瞥了一眼白薇的車，大概是這位置平時是不停車的，很影響交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