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可跟趙廷瀾提過幾次於洛洛,可是很奇怪的是,每當提到洛洛小姐或者與之相關的一些事情時,趙廷瀾就會頭疼,暴躁,他似乎是很抗拒這個名字。
後來薑可想明白了,或許是洛洛小姐的去世帶給趙廷瀾的傷心和痛苦太大,所以他本能地回避與之相關的一切。
這樣以來,周圍再沒有人敢跟趙廷瀾提於洛洛了。
有些人就隻有同行一段路的緣分,走散了,也就散了。
三年的時間過去,於洛洛這個人,就如一滴水,在空氣中被蒸發了。
“今天的內容就到這裏吧。之後,我不希望再聽到任何借口!”趙廷瀾重重扣下筆記本電腦的屏幕,宣布了會議結束。
他低頭蹙著眉頭,用食指的關節按著眉心的位置。
等了片刻,趙廷瀾沒說別的話。薑可對對麵的兩個人使了個眼色,兩人從座位上起來,輕手輕腳地走出辦公室去了,薑可也跟著走了出去,並帶上了辦公室門。
近年來,趙廷瀾更喜歡安靜,喜歡自己待著。有事彙報他就聽,但是多餘的廢話最好一句也不要跟他說。
等人都走了,趙廷瀾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整個K城。
趙氏的財富越來越龐大了,而他也完全繼承了趙氏,可他卻越來越暴躁是怎麼回事?
他不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脾氣,但卻控製不住。
就像他現在,結束一天的工作,又得到了幾個利益豐厚的龐大的項目,他心裏卻沒有任何的喜悅之感。
他不愛跟人一起待著,可自己一個人待著時,又不可避免地沉溺於某種空虛之中,心裏一片空寂。
趙廷瀾轉身,看到了桌上放著的那個木雕。
他出院後剛回來這個辦公室時,看到這木雕一時失笑,有點想不懂自己怎麼還有過這樣的惡趣味,做一個肖似自己側臉的雕像放在辦公桌上是什麼意思?
他曾經自戀到這種程度嗎?
他下意識就要讓人拿走扔掉,卻不知道為什麼在最後時刻,又留下了。
後來趙廷瀾覺得自己的這個決定是十分正確的,他喜歡這個木雕,常常在心情不佳時拿起來在手裏把玩,木雕的表麵已經被他磨的光滑了,可是摸上去總會有淡淡的親切感。木雕的底部還刻著一行字母,趙廷瀾認得那是一行法文字,像是一個地址。可能是購買這個木雕的店鋪地址吧。
“趙先生——”薑可推門進來,道:“白小姐過來了。”
趙廷瀾點點頭。
隔了不多會兒,白薇微笑著走了進來。
“今天又有誰惹你發脾氣了?醫生可是說過,一定要抑躁抑怒的,不然以後你頭疼的毛病會越來越嚴重的。”
“你怎麼過來了?”趙廷瀾道。
“我去參加了慈善捐贈會出來,剛好路過這邊,想著也是晚飯時間了,就想著過來找你一起回去,看你是想在外麵吃,還是回去吃?”白薇輕輕柔柔道。
“我都可以。你決定吧。”趙廷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