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和昭君一起離開會場,望著意中人的倩影在燈光與落葉間閃爍,李白輕輕將手鬆開:“昭君,其實你不用勉強和我做情侶,我知道你不太願意......”昭君的心一緊,轉身,不經意瞥見了他藍眸中的那抹期待。原想應允來慰藉他的情誼,理智卻使她不由自主冷冷退拒:“你知道就好。”她明白,她無法麵對她的真心,也無法留存任何依戀。她怕再待下去,怕再接受他的溫柔,怕再融化她心中的冰雪。因為那份冷麵,她可以接受枷鎖,可以忍受落寞;一旦衝破,可能再也無法挽回,再也無法控製感情的奔湧,和對那人的思眷......秋葉飛舞間,一個身影慢慢消失、淡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聲中,是悲戚,是蕭然,是放縱,是悔恨,胳膊向前探去似乎想要抓住什麼,又猛然收回。眼中,所有的光彩淪為塵埃,深沉的普蘭色澤在眼中吐露,濃重的仿佛快要溢出來一般。須臾,所有都收斂,再也不是那李白,青蓮居中桃花酒釀香飄四野,長安城前縱歡極奢劍留浮塵。
到了攜領的月末,昭君見李白遲遲不到,便被小喬催促去叫。來到青蓮居,便見一人臥在院中梧桐下的石桌上酗酒,棕色的短發上濺著酒花,衣襟也沾濕一片。湛藍色的眸泛著青光,眼神遊離,狐狸眸眯成一條斜縫,仿佛睡著一般。見有人進院,也不予理會,用修長的手指點著石桌縫隙中酒液裏的桃花瓣。“花開花敗,夢裏夢醒,何從追憶?”仿佛囈語一般,輕輕吐出一個個玄異的字符,奏響夢華酒漿間的樂音......
院牆前,一隻嫩手暗暗攥緊,青筋在白皙的皮膚上蹦跳,指尖在掌上留下一道道深刻的紅印。昭君穩步上前,聲音顫抖,神情中含著慍色:“李白,該去結禮了。”頂著一頭亂發,他慢慢將頭抬起,蒼白的臉上泛著不健康的紅:“對不起,讓你看見我這種樣子......”慘然一笑,踢踏著鞋履回房更衣。卻沒有發現,昭君櫻唇已沒有一絲血色,銀牙緊鎖。眉裏行間,千分的憔悴;一顰一簇,萬分的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