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佳倪從臥室走出來,已經換上了一套奇奇怪怪地服裝,妝容也同時變得好詭異。與我對視一眼後,迅速把目光撤開,轉向上周從古董市場上淘來的一隻仿徽宗時期的贗品花瓶。我嘴角抽搐了一下,終究沒有笑,相信她此刻應該和我想法一致,畢竟同桌多年,默契地有如左手和右手。目光所及,果然,她原本線條優美的臉部括約肌現正繃得死緊。
可瑩紫不作如是想,從她跨入客廳的一刹那就開始大笑,笑得眼淚鼻水一起往外冒,也無停下的跡象。邊笑還邊拍著大腿,說著口齒不清的混話:“啊。。哈。。佳倪。。哈。。郭嬈。。你們。。哈哈。。太搞笑。。哈。。了。。。”
我和佳倪決定莫視此人,對於五十步笑百步的人的智商,完全沒必要去理會。
佳倪冷靜的問道:“準備好了嗎?東西都帶齊了的話,可以出發了。”林衛瑩紫終於停止了傻笑,點頭讚同。
她倆走向壁櫥,魚貫而入,我思量再三,還是撿起那麵寶貝鏡子,跟上前去,門闔起的瞬間,世界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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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紫推開壁櫥門,率先跳了出去,一股惡臭隨即撲鼻而來,她嫌惡地抽抽鼻子,向緊隨其後的佳倪抱怨道:“大姐,拜托!下次不要選茅廁作出口好不好。”
陳大姐用零下二十度的眼神瞅瞅瑩紫,一語未發地先行離去,剛才還震天響的咶噪聲立馬銷聲隱跡。
林衛瑩紫把那張大便臉轉向我,粗聲粗氣道:“走了,別臭美了,md!真受不了,在茅廁還照鏡子。”說完,用衣袖掩住鼻端,飛奔而去。
我置若罔聞,最後又朝鏡中打量了一下,唔~,穿成這樣,依然暇不掩瑜,我見猶憐啊。送完飛吻後,小心翼翼戀戀不舍地將鏡子收好,篤悠悠地邁出茅廁,急啥?不都說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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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倪一臉冷然的走在最前麵,步速不急不徐,而我和瑩紫早就象三年沒出過門似的跑前跑後,生怕漏看了點啥。
“可惜啊可惜。”瑩紫停下來搖頭哀歎。
我摸出鏡子整理儀容,挽挽鬢角的散發,斜睇著她說:“有什麼好可惜的?”
“不能shopping。”陳佳倪簡單明了地總結道。
“是啊,哎~”剛才還興高采烈地林衛瑩紫一下子沒了精神,“你說看著好東西不能買有多難受啊?隨便買個啥回去不也是件古董。”
佳倪輕嗤了一聲,並未吭氣,我主動把她的臉部表情翻譯成文字:“想得到美!也不看看就你那眼光,搗鼓了一屋子的假貨。”
“唉,唉,怎麼能這麼說,貴在參與聽過沒有,我隻要充分表達了對文物鑒賞的狂熱愛好,是不是真品無所謂。”
無所謂嗎?哼!無所謂的話就不會每次抗回贗品後,暴跳如雷到要衝出去找商販拚命了,要不是我和佳倪攔著,不知會出幾樁血案。但是,關於這點彼此心知肚明即可,說出來等若火上澆油。
“這位大叔,買個絹花回去送給娘子吧,您瞧,美著呢!”一位胖大嬸攔路而站,我驚愕片刻才發現她扯得是我的袖子,為什麼?就因為我剛才不小心瞟了幾眼她那粗糙的人造花?還有,她叫我什麼?大叔?還娘子?隻覺得一陣氣血翻湧,那是我發飆的先兆。佳倪和瑩紫憋著笑,臉脹成豬肝色,一溜煙地沒影了,估摸著躲哪個角落裏狂吠呢。
我把焦距緩慢地定在肥女唯一能夠稱之為臉的東西上,細縫眼、蒜頭鼻、血盆大口。。。實在有礙觀瞻,算了,下移三寸,哇!脖子上的膘足足三層,還是忽略不計吧,繼續往下,‘波’濤洶湧地我犯堵,繼續繼續,看不到腳的肚子。。。繃破繡花鞋的肥豬爪,這女人也真不容易,竟然達到一無是處的巔峰,已經超越了出來嚇人的最高境界,徹底讓我無語,這就是所謂的高處不勝寒吧。
“這位胖嫂。”話還是要說兩句的,不然弱了我郭嬈的名頭。
“啊,大叔,您老怎麼知道我的名字。”肥女誠懇地問,我耳尖地聽到十米外的胡同裏傳出那兩個死女人的狂笑聲,烏鴉排著隊從我頭上飛過。。。
“胖嫂——”我的語調愈加溫柔,滴得出水般甜膩:“您見過象我這麼俊俏的男人嗎?嗯?”
隻見肥女一臉白癡樣的站在那兒發呆,嘴巴張成圓筒狀,清晰地看到兩顆蛀牙。我忍著惡臭,把臉湊到她跟前,說:“看看我這水樣的肌膚,瞧瞧我這妖嬈的身段,還有如烏墨似的長發,難道您就沒有看出點啥嗎?嗯~?”語氣漸漸轉為陰沉,可此女遲鈍到未覺察出危險在逼近。
佳倪從巷子裏衝過來,臉色煞白,拽著我就走。而此時,我終於爆發了,張牙舞爪地撲上前去,扯著肥女的衣領,叫囂道:“md!你個死肥婆,竟然敢叫我大叔,我操!你有見過這麼貌美如花的大叔嗎?啊?本姑娘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你tm真是瞎了狗眼。今天我非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不可,把你的肥膘熬成油,拿到集市賣他個三天三夜,nnd!你敢惹我,就別想有好果子吃,我不一把火燒光你全家我就不姓郭!佳倪,你放手,我要好好教訓教訓這肥豬婆。。。”終於寡不敵眾,還是被陳佳倪和林衛瑩紫這兩個臭女人給拖走了。遠遠地傳來肥女茫然而無辜的話語:“這位大叔好奇怪哦。。。”md!我又要發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