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新疆的夜慢慢變短。

鍾叔今天生意很好,所以回家回的晚了一些。疲憊的放下車,還未進門,鍾叔便覺出了有些不對勁——今天家裏的客人異常多。

鍾叔整了整自己淩亂的衣襟,又敲了敲門,才推門進去。一進門,屋子裏的人都停下話頭看著他,看的鍾叔很不自在,隻得笑笑來緩解尷尬。

“大家今天這是怎麼了?”鍾叔看著自己妻子身邊的王大嬸,她臉上還掛著淚痕,身邊人貌似剛剛都在安慰她,顯然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鍾叔的一句話,仿佛把他們在夢境中拉了回來,鍾嬸和王大嬸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拍著王大嬸的背說:“沒事,凱凱這不是去了嗎,你們先回去,到時候有消息我就告訴你們。”王大嬸含著淚點了點頭,招呼著大家都出去了,一時間屋子裏隻剩下鍾叔鍾嬸兩個人。

“凱凱怎麼了?”鍾叔關心的問,凱凱是他唯一的兒子,可不能出啥差錯。鍾嬸一邊收拾著桌子上的瓜皮果皮,一邊抱怨:“王嬸家後麵死了個人,跑我這哭來了,你說說這些人,啥事都不幹,就知道看熱鬧,最後還是我報的警,凱凱不是學法醫的嗎,過去幫忙了。”

鍾叔聽後沒什麼反應,淡淡的“哦”了一聲,想了想又問:“誰死了?”

“不認識,是個小夥子,長得倒是帥氣,可惜了。”鍾嬸收拾完了桌子,倒了杯茶給鍾叔。鍾叔剛想說什麼,卻被身後的開門聲打斷了。

“凱凱,怎麼樣?”兒子一進門,鍾嬸就迫不及待的問。鍾正凱坐下猛喝了幾口水,興奮地說:“那個人都死了好幾天了,哎爸媽,你猜猜他是怎麼死的?”見他倆都盯著自己,卻沒人回答,鍾正凱隻好自己說:“他是被別人扭斷脖子死的。”

鍾嬸“啊”了一聲,達到了鍾正凱想要的效果。沒想到竟然有人用這麼殘忍的手段殺人,鍾叔忍不住問:“凶手抓住了嗎?”鍾正凱聽到這歎了口氣,說:“這才哪兒跟哪兒啊,前天下的那場暴雨,把所有的東西都衝沒了,也就剩屍體自身沒被衝走了。”說著說著鍾正凱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對了,還有一個,給你們看看。”鍾正凱打開自己的手機相冊,讓他們兩個看,照片上,是一枚玉佩。

“這是死者的唯一遺物了,身上連個身份證都沒有,隻能先調查人口看看。”鍾正凱歎了口氣又說:“這可是我偷拍的,你們別亂說。”鍾叔鍾嬸連忙點點頭,兒子的話自然是要聽的。

“好了,睡覺吧,這事也礙不著咱。”鍾叔催促著他們趕緊睡覺,自己卻坐在沙發上點了根煙。

“不眠夜啊。”鍾叔重重歎了口氣,一時間煙霧繚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