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辰抬腳邁過了門檻,忽然就明白了丁一為何會突然倒飛而回了。邁過門檻的一刹那,從大堂裏陡生一股如鐵錘似的推力,重擊到了夜星辰胸口。
但夜星辰早已有所準備,他已將身上布滿了靈力,雖不見其身外有彩光,但靈力一擋也就將那推力擋了去。但夜星辰的步伐明顯踉蹌了一下。
才陽德已邁出了五步,夜星辰隻一步進屋。
丁一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一發狠就伸出了腳。但他一步也沒有邁進去,複又如最開始那般倒飛而回。這一次,血吐得更多,飛得更遠。
才陽德還是在笑,接著又邁出了第六步。他身上的金光已凝若實質,他的步伐依舊堅定如初。
夜星辰又邁出了一步,他在細細體會那正來自於四麵八方的推力。這是一種似是身在密閉方盒子裏,偏偏盒子的六麵都向內壓縮,從而造成空氣被壓縮的強力感覺。這是一種純粹的力,夜星辰並未感受到有什麼靈力夾雜其中。
夜星辰又邁出了第三步,第四步,很快就隻差一步緊跟在了才陽德的身後。
已有七步的才陽德回頭看了看夜星辰,笑了笑,複又轉過頭去看向衙案。他停了,好似並不想走了。夜星辰也停了,因為他感覺自己已走不動了。
此時,那純粹的力道將他的身體壓縮的就要爆炸,夜星辰敢肯定,如果他一如才陽德那樣走上七步而不是六步,那他一定會被那力道給壓成肉餅。
那明黃少女看了看才陽德,又看了看夜星辰,依舊在笑,笑得很好看,如十裏花開。她說話了,聲音細細,十分輕柔,卻也好聽。
“聽說,才大人你準備在山道上截殺我?”
聲音美,人更美,但話中的意味卻一點也不美。
“截殺你?為什麼?”才陽德的表情有些驚愕,轉頭又用更驚訝的臉色問夜星辰:“夜先生,我要截殺誰?我說過嗎?”
如此明顯的表演,夜星辰豈能不懂,但他可不想說話,因為怕一說話漏了氣,沒準就抗不住那四方的壓力了,所以,他隻是十分肯定的搖了搖頭。
“夜先生?有意思!沒想到在這小小的陽泉縣裏,竟還深藏著一位很厲害的異士。”那少女忽然起身從衙案後繞了出來。
果然是真美,身材也是極好。這是夜星辰見了這少女全身後的全麵印象。
那衙案其實離著才陽德與夜星辰的距離差還有十來步遠,那少女從案後轉了出來,就在案前踢踏著腳步走了走,忽然站定了身,麵色一冷如霜對著才陽德與夜星辰喝道:“一個小小縣令,竟敢有謀殺皇家欽差狗膽!一個鄉野小民,竟然身懷異術而不報!你等,可知罪?”
知罪?
知個屁罪!
沒等才陽德開口,這一次夜星辰先是主動退後了一步放了放壓力,才能開口說道:“大膽!你個小小丫頭姓什名誰?竟敢私闖衙堂重地,還竟口出狂言汙蔑當朝縣令,來呀……”
夜星辰說著說著,不自覺就將電視電影裏的台詞給用上了。這“來呀”一出口,才想到來呀個屁!這裏除了自己那就是才陽德了,丁一倒是在外麵可以“來呀”,但那小子明顯還在外麵沒個一丁點兒的動靜。
才陽德聽了夜星辰的話也不表態,但他的手,首次摸到了懷裏。在那裏,正有一枚小小的權印在隱隱閃光。而夜星辰的話,其實也正是他想問的,他現在還搞不明白眼前的這個丫頭是什麼來頭。不過,他現在可以肯定,那在案上所放的東西,一定就是欽差權印。因為,對於權印感知靈敏的他,曾經嗅到過一模一樣的味道。
直到此時,才陽德的心裏想要殺了這欽差的心,還不曾死。而且,當他看到夜星辰竟然也能走出六步之後,這份心似乎是更加的堅定了起來。
這會是一個好幫手。而且這夜家的族長到底還有什麼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這夜族長是不是真的隻能走出六步?在才陽德的心裏,都重重刻上了疑問標記,要留待處理好當前的事後再探究。
而那明黃錦衣的少女聽了夜星辰的話,忽然就大笑起來。
笑得真尼瑪美!
夜星辰心裏不自覺就作出評價。
但接下來,這少女的話卻是讓夜星辰覺得,好像她並不應該這麼美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