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霆。”突然傳來了一聲叫喊。這聲音明明來自於一個男人,卻猶如歌聲般悅耳。尋聲望去,男子不過十六七歲,一襲白衣著身,兩袖飄飄欲神欲仙。但最令人注意的,還是那一副銀白色的眸子,如月光般清澈。將本來秀氣的臉裝飾得更為俊俏。
年威霆看到此人,立刻緊張的起立行禮“大師兄。”
天謬一臉不屑,看著麵前這神仙般的男子,開口問道“你是誰?”
男子眨著如月般雙眸,似笑非笑。
男子溫柔的扶起天謬“我叫觀硯白,是觀主的大弟子。”
“那你可是命定之人?”天謬繼續問。
觀硯白被逗笑了“你覺得我像?”
天謬點點頭,又搖搖頭。
“你覺得我是濫殺無辜之人?”觀硯白問道。
天謬用力搖搖頭,她覺得眼前這個溫柔漂亮之人,怎會殺了她全家呢,一定不是。
觀硯白沒有說話,隻是摸了摸天謬的頭,拂袖離去。
“大哥哥!”天謬叫住了觀硯白,他看著觀硯白的背影,喊道“你真好看。”說完,他紅著臉撓著自己的頭,害羞的笑了。
觀硯白嘴角上揚,臉上卻不帶一絲情緒。
半載已過,天謬跪在觀主麵前:“師傅,您就收下徒兒吧。”
長者輕順白須問八歲的天謬“你為何習武?”
天謬挺起上身,抱拳在胸“我要為家人報仇。”
長者笑了笑,搖搖頭“本觀的武,都是為了保護人的,不是為了殺人用的。”
“怎麼用都是用,習武就是用來用的。”
長者哈哈大笑,轉身便要離去。天謬立刻上前攔截“師傅,您究竟怎樣才能收下徒兒。”
看她如此執著,長者道“後院一座水池,原荷花片片,現已無水一滴。倘若你能將其用井水填滿,我便收你為本觀弟子。”
“好!”天謬絲毫沒有考慮,轉身跑去後院尋看。
後院水池直徑20米有餘,深半米。距千米處有一口深井,天謬立刻取桶打水。
由於天謬不足八歲,水桶於她來講著實重了一些。她跌跌撞撞,水打滿灑光,灑光了再打滿。總之一桶都到不了水池邊。
天謬氣的將水桶重重的摔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師傅為何要讓她去試她做不到的事?”觀硯白不解。
觀主笑了笑,“你不是辦得到嗎?”
“所以,師傅是想讓我來決定她能不能習武嗎?”
觀主哈哈大笑,拂袖離去。
天謬坐了一會兒,便起身繼續打水。她一次隻打半桶,才勉強可以提到池邊。
可正趕烈日炎炎,半桶水剛倒入池中便幹的所剩無幾。但天謬依舊執著,來回數十趟,就有了積水一小灘。
“白師兄!”天謬看到觀硯白正在不遠處看著自己,便開心的擦了擦滿頭大汗,跑了過來。
觀硯白看著天謬曬得黑紅的小臉,有幾分想笑。那銀白的眸子,瞬間變得溫柔起來。
“白師兄,你怎麼來了?”
“你覺得你能將那水池填滿?”觀硯白問。
天謬撓撓頭“我也不知道,不試怎能知道。”
“有些事,不用試,便知。”
天謬搖搖頭,拉起觀硯白的手,去往池邊,指著那一小灘積水說“看,那不是有一灘了嗎?加以時日,定能將這空池填滿。”
觀硯白看著天謬認真的小臉,心裏不知是什麼滋味。師傅到底有何用意,觀硯白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師傅到底是想要他幫助天謬,還是要讓天謬來教他做事。
觀硯白從小性情冷淡,不與人交流。再加上資質過人,所以又有幾分傲慢。觀主看在眼裏,卻又無計可施。
直到天謬來到觀中,觀硯白仿佛變了個人,卻又說不出哪裏變了,反正就是同之前不一樣。
“你為什麼不求我幫你?”觀硯白輕描淡寫的說。
天謬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卻又暗淡下去。“算了,我覺得你並不能提得動水桶。”
“在你眼中,我竟如此手無縛雞之力?”
天謬傻傻的笑了笑“我覺得你太幹淨了,這太髒了。”她指了指水桶,又看了看自己已經濕透了的全身。然後提著水桶向水井走去。
觀硯白搖搖頭,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