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中隻知道龍炎掌的下一任傳人的名字叫楊天謬,而大家也默認了此子為男兒身。就連火鳴教的四大堂主也並不知道楊天謬是女兒身。
火鳴教分為四大堂,分別為:東風堂,南陽堂,西海堂和北雪堂。每個堂由各自的堂主所負責。楊家的掌門有令,如若一日他氣數已盡,而楊天謬還未成年,或還未掌握龍炎掌,那就會由東風堂的堂主月武暫任掌門一職,直到楊天謬有能力成為真正的掌門再做交接。
“爹,這事瞞不住的,以後我們該如何是好?”每次訪客走後,楊將軍都會寢食難安。而老掌門卻總是能一臉淡定,這讓楊將軍更加無所適從。
每年天謬生日之時,都會有江湖人士前來拜訪,想一睹龍炎掌的傳人。可六年來,除楊家人之外,不曾有人見過楊天謬的容顏。江湖人士也可以理解,大家都認為這是楊家人保護掌門的做法,卻無人揣測是這孩子的性別出了差錯。
“娘,我要習武,像哥哥們一樣。”六歲的天謬已經成為了楊家長輩們的掌上明珠。並不是因為那命師的卦象,而是因為她的容貌長得實在可人,讓每個見過她的人都想擁於懷中親近一番。
將軍夫人將天謬抱在懷中,像往常一樣安慰到“你是女兒身,那武習不得,娘教你刺繡怎麼樣?”
“不要!習武有何難?”天謬掙脫開夫人的懷抱,跳下來,眨著秋水般的眸子,表情甚是得意的說“娘,看我給你武兩下。”說著,天謬便有模有樣的武了起來。
那一招一式都十分準確,動作利落無一絲停頓,出招的力度也仿佛超出了六歲孩童應有的體能。再看她那眉宇中傳出的堅毅之氣更是讓人心生畏懼。這就是習武之人應有的氣勢。
這可嚇壞了楊夫人,她衝過去一把緊緊的將天謬擁入懷中。片刻,她才回過神來,雙手抓住天謬十分單薄的雙肩,顫抖著說“誰教你的?”
天謬則十分不屑的道“沒人教我,那天我去爺爺那請安,路過院子,哥哥們在練武,我看了一眼,就會了。”
“不許說謊,一眼能看到這麼多?還武得如此有模有樣,你一定有背著我們偷偷練習。”楊夫人突然的嚴厲,讓天謬委屈的快要哭出來“我沒有,我沒有!我就是看了一眼,那天還有小蓮跟著我,我不可能站在那裏看那麼久的,我也沒有偷偷練習。”
楊夫人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女兒真的可以過目不忘嗎?她想了想,問道:“先生教你的詩文你可都會背誦?”
天謬撅著小嘴“那種東西,我看一眼就會背了,容易得很,用不了幾時。”
“那我怎麼從未聽先生提起過,你如此聰慧?”楊夫人斷定天謬在說謊,因為如果真如她所說那樣,可以過目不忘,至少教書先生會先發現。
“切,我不告訴你。”天謬有著自己的小心思,不願意說。可楊夫人怎會容她這麼做。
“快說!”楊夫人的厲聲逼問,讓天謬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豆大的淚水一滴接著一滴從那漂亮的眸子裏滑出,讓那一雙大眼睛顯得更加清澈了,也讓人心疼萬分。
天謬見瞞不下去了,就邊哭邊說“我才不會顯露出這般本事,不然先生肯定會讓我背更多的書,我不想背書,我要習武!為什麼楊家隻許男兒習武,女兒怎麼了?巾幗不讓須眉的故事那麼多,怎麼我們楊家就不許女兒習武?”
這下楊夫人更緊張了,六歲的天謬才剛開始接觸文字,還沒去過幾次學堂,教書先生也就隻教了她基礎的認字,與簡單的詩文,可為何女兒卻知道那麼多故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夫人抱起委屈至極的天謬,坐下來安慰道“好了,天謬,你答應娘,你偷學到了武功一事,千萬不能跟任何人講,懂嗎?尤其是爹爹和爺爺,千萬不能讓他們知道,否則他們會重重的懲罰你。把你關進小黑屋。”
天謬停止了哭泣,揚起還掛有淚珠的小臉天真的望著楊夫人“為什麼?他們不會高興嗎?”
楊夫人為天謬擦去臉上的淚水“他們不會,不準女子習武,是咱們楊家的家規,你要犯了家規,就會受到責罰。”
“那跟三哥也不能說嗎?”天謬繼續問。天謬口中的三哥,是二叔的兒子。爺爺有三個兒子,天謬的父親是老大,生有三子一女,二叔則有三個兒子,三叔有四個兒子。她最小,也是家中唯一的女孩,本來她就應該是家中的掌上明珠,可誰想到命師的一句話,將她推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天謬出生那天,這些哥哥全都在場,因為他們的母親說,他們出生之時可沒有這麼大的陣仗。所以出於嫉妒,這些哥哥對天謬的態度都不是很友好。就隻有二叔家的三哥,待她特別親,特別疼她,總會帶著她玩。
天謬也自然的親近三哥。但母親及時阻止了天謬的這一想法“不能,任何人都不能說。”
天謬隻能低著頭,摳著自己的小手不再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