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啦 ̄ ̄沙啦 ̄ ̄”令人顫栗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大腦,不斷地充斥整個睡寐空間,阿貝拉的腦子僵硬得密密麻麻,仿佛有萬隻蟲子在頭皮上爬行,她的額頭上冒出星星點點的汗珠,嘴巴緊抿著,四肢生硬,但身體由最初害怕的顫動到最後身不由己劇烈地抖動,搖撼著整個床板,她的潛意識在提醒要是不蘇醒,就會出大事,她強迫自己睜開眼,但那漂亮的長睫毛隻是不停地顫動,
突然,一股甜腥味從喉嚨裏湧出來,阿貝拉一個激靈,瞬間睜大雙眸,翻身向地麵吐了一地,她皺著眉頭喘息地看著地麵的一灘血水,裏麵泛著黑絲線。
“扣扣 ̄”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驚得阿貝拉望過去。
“阿貝拉?”門外一道蒼老無力的女人聲音響起。
阿貝拉聽到,這才把提到喉嚨的心緩緩地放下,深呼吸一口氣,說道:“塞爾瑪,我沒事,隻是做了一場噩夢!”
看來剛才的動靜大到隔壁房間的塞爾瑪都驚醒。
“睡眠這麼差,對女孩子的皮膚可不好啊,明天可是有客人要來的呀!得睡好美容覺啊,嗬嗬!我走了!晚安!”
塞爾瑪自說自話了一串話,便離開。
阿貝拉本來想起身問塞爾瑪什麼意思,但是聽到塞爾瑪的盲杖已經點地,步履蹣跚行走聲。
阿貝拉還是作罷!
窗外樹影搖曳,月色透著令人駭人的涼意,阿貝拉低頭看著地上的血水,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瞳孔,隻見那血水正一點點的消失,裏麵的黑絲線卻越來越粗,逐漸成形,阿貝拉驚得往床頭縮,黑絲線仍不斷地繁殖,纏繞,組合,最後出現一個人形,
黑絲線人形搖晃了兩下,緩緩地終於起身,阿貝拉沒想到黑絲線的人形站起來足有一個成人男子那麼高,她已經退到床的最角落,從枕頭底下抽出一把匕首指向來人,尖銳的刀麵閃著清冽的寒意,黑絲線的人形卻不為所動,張開著兩手,發出低吼的聲音:“阿貝拉,阿貝拉 ̄ ̄ ̄ ̄”
阿貝拉搖晃著匕首,縮起身子,警覺地問道:“你到底是誰!”
黑絲線的人形發出混音笑聲:“我找到你了!哈哈!”
阿貝拉聽到曾經熟悉的話語,驚詫得身體僵直,然後就是無止境地顫抖,竟然連手上的匕首也差點不慎滑落。阿貝拉忙低頭握緊。
就在這時,黑絲線人形迎麵撲過來,阿貝拉抬頭愣住。
“阿貝拉!” 就聽到兩道呼喚聲一同響起,
緊接著,阿貝拉就看到眼前的黑絲線人形在燃燒的火球中掙紮著,
“阿-貝-拉 ̄ ̄!”
黑絲線人形無力地呼喚著,仍抽搐著兩手,像要極力抓住阿貝拉,但一瞬間消失殆盡。
驚魂未定的阿貝拉被緊緊地抱住。
“特倫斯!”阿貝拉終於看清來人的麵容,驚訝地叫道。
特倫斯緩緩地放開了阿貝拉,眼神透著焦慮,但是望著阿貝拉以溫柔的口吻問道:“還好你沒事!”
阿貝拉一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輕蹙著眉頭,說道:“這個小鎮不安全了,我得通知這裏的人們趕快搬走!”
“你已經知道了 ̄ ̄”特倫斯有些困難地開口,他還擔心會驚嚇到她。
“既然他賜予了我力量,我又怎能逃避得了!”阿貝拉伸出右手輕撫雙眸。
“不行,不能讓他找到你,你現在就趕緊走!”
特倫斯一提到那個人,就激動萬分,緋紅的頭發像跳躍的火焰,怒放著他的緊張情緒,愛笑的豔紅眼眸蒙上了一層恐懼。
“我必須通知這個城市的人們,不能讓他們陷於危難!”阿貝拉堅持地說道。
特倫斯看到阿貝拉欲言又止,然後點點頭,說道:“好吧,我知道了!”
他輕輕地擁住阿貝拉,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轉身,然後散開黑色的羽翼,在月色底下隱逸不見。
阿貝拉望向窗外,暗湧的黑色力量正在安靜地潛伏,今晚注定是一場無眠夜了!
——我是苦哈哈分割線——
次日清晨,東方已露微白,正是黎明即將破曉,陽台的藤椅上阿貝拉坐望著天空,那夜色的混濁之氣已散,而那星星已經數不出來是第幾顆消失,眼下這座城市正在慢慢地由夜夢中蘇醒,會慢慢地越來越有生氣,
這座城市的美好,讓她留戀在此,有著清晰明朗,錯落有致的格局,繁鬧的街市,友善的人群,聞得到花香四溢,看得到的綠草茵茵,這都是她當初選擇在這座城市落腳的原因。
也難怪了,這麼美麗的城市!遊走過無人的沙漠,經過孤寂的戈壁,看到了流血的荒蕪,聽到了殘跡的枯萎的自己怎麼不會被吸引!
記憶中那一座座在烈火中焚燒慘叫的城市,此時漠然地閃現在眼前,像灼熱的火山岩漿汩汩流出,阿貝拉痛苦地遮住了雙眸!
她的眼睛在發痛,在提醒她這座城市即將所遭遇到的事情,她搖搖頭,告誡自己決不能讓曆史重演!
“扣扣 ̄ ̄!”門外傳來敲門聲。阿貝拉瞬間轉頭盯向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