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安寧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一夜好眠,她舒服的伸了個懶腰。胡薄言的簡易小床已經折疊起來放在一邊了,想來他已經起床了。
十分鍾後,塗安寧洗漱完畢,胡薄言也回來了,手裏拎著早飯,隻是一臉凝重的樣子。
"怎麼了?臉色怎麼那麼難看?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塗安寧問道,那張小床躺一個小時估計都腰酸背痛,更何況他還睡了一整夜,"要不,你今天還是回家睡吧。不用陪我了。"
胡薄言搖頭,"和睡覺沒關係,就是…"他糾結著,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
"就是什麼?"塗安寧問道,他怎麼怪怪的。
"你先吃飯吧,吃完飯我再告訴你吧。"胡薄言想了想還是先不要告訴她,萬一她聽了之後沒胃口吃飯了怎麼辦?
既然他這麼說了,那就不是多麼要緊的事情,塗安寧也沒有追問,端著粥喝了起來。
胡薄言邊吃邊想著一會要怎麼跟塗安寧講這件事,所以有些心不在焉,吃飯的速度也比慢了很多。等到他想到拖延塗安寧吃飯的速度,為自己爭取整理措辭的時間時,塗安寧已經吃好了。
"說吧,到底什麼事?"塗安寧放下粥碗,擦了擦嘴角。
胡薄言盯著她喝得幹幹淨淨的粥碗,很想說:要不,你把我這碗也喝了吧?她怎麼喝那麼快!早知道就不說要告訴她了!
看來是躲不過了,胡薄言思忖片刻說道:"我剛才回來的時候遇見你那個舍友…何蔓青了,還有…"他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塗安寧的神色, 見她並無異樣才繼續說:"寧致遠。"
塗安寧聞言頓了兩秒,笑了笑,"醫院又不是我們開的,還不允許別人來了嗎?"
看著她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就說明這件事並沒有對她產生影響,"你就不想知道他們來醫院做什麼嗎?"胡薄言又問。
"來醫院不就一個目的:看病!"塗安寧一副"你是不是傻"的表情回道,順帶著送給他一對衛生球。
"那你覺得他們兩個來看什麼病?"胡薄言耐心的引導她,兩個少男少女來醫院看病,看的還是婦科…難道,她還不能猜到嗎?胡薄言都替她著急了,她是不想知道還是真的不知道。
"看什麼病?"塗安寧抓了抓頭發,"我怎麼知道他們來看什麼病?你要是早知道什麼直接告訴我不就行了!"她猜的煩了,有些惱了。
胡薄言見狀隻好放棄想讓她逐步接受這個結果的念頭,直接說:"何蔓青懷孕了,來做檢查。"
說完,他再一次觀察塗安寧的表情,好在她除了震驚並沒有別的反應。
"我剛才經過那裏,偶然聽到的。"胡薄言盡量簡化這個事情的過程,反正結果最重要。
這件事確實讓塗安寧震驚不已,她甚至以為是寧致遠生病了,何蔓青來陪他看病,畢竟她那麼喜歡他,卻沒想到結果居然這麼令人難以置信!何蔓青懷孕了?誰的?寧致遠的?他們在一起了?應該是這樣的,不然為什麼是寧致遠陪她來的呢。塗安寧想著想著居然覺得理所應當,女朋友懷孕了,男朋友來陪著做檢查,挺好的,看來寧致遠還是很有責任心的。如果他們能修成正果,對於自己而言也是好事一件。不過,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們三個最好還是不要再見麵。
"你跟他們打招呼了嗎?"塗安寧擔心胡薄言會暴露自己的位置。
胡薄言搖頭,"當然沒有,我是偷聽到的。"他看起來是那麼不懂事的人嗎?
"那就好,這件事我們就當不知道吧,反正以後也不會遇到了。"塗安寧本著不願多事的原則,不打算和他們再有什麼交集。
胡薄言自然求之不得,一個是追求自己老婆未遂的男人,一個是傷害老婆的女人,他巴不得這兩個人再也不要出現在自己麵前。
但,上天就是喜歡捉弄人,早上還說著:反正再也不會見到他們的塗安寧,此刻卻和他們迎麵對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