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淡淡的一瞥,瞥了一眼淩誌遠受傷的手說:“別以為用傷害自己的方式,就可以讓自己的心裏好受些……不過是自欺欺人。”
“要不要聽個故事?”淩誌遠收起手中的迷你,悠哉的坐在樹蔭下。眼神飄忽不定,像是回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你知道為什麼,大自然中那麼多的奇花異草,唯獨我偏偏選擇了大樟樹嗎?”
“不是唯獨他的味道持久吧?”滄靈瀾努努嘴也隨著坐在大樟樹下。眨眼就是春末夏初的時光,天氣不算熱,卻清爽宜人。
“隻是一方麵。樟腦丸,防蟲防駐,大家都隻知道大樟樹的一點,卻不知道他是獨一無二的。”淩誌遠後背抵在大樟樹的樹幹上,幽幽的閉上眼。
“就像是她……她在你心底的位置一樣?獨一無二?”滄靈瀾看著麵前俊朗的人,卻不似初次見麵那般的無所顧忌,仿佛外表的無所謂正是為了掩飾心底的某種珍藏的秘密。
淩誌遠沒有回話,卻算是默認了,依舊自顧自的說著。“我拿出一個小小的鋼筆,在樹幹的方位,偷偷的刻上了我們兩個的名字。可是……當她看見的那天……”
眼角的潮濕,恰是滄靈瀾最不願看見的。一個男人,若是對一個人無情,又怎麼會為她流淚?既然愛,一定是深到。她沒有答話,而是安靜的選擇做一個傾聽者。
“當她摩挲著樹幹上那一排排的小字的時候,她冷笑著對我說‘淩誌遠……你以為,我真的愛你嗎?我不過是在和你逢場作戲。怎麼……像你這麼聰明的人,竟然不懂?你懂什麼是愛嗎?’說完這句話,她掏出隨身攜帶的指甲油全數塗抹在那些深刻的刻痕上。”淩誌遠使勁的握緊了手掌,像是在努力的隱忍著些什麼。
他說:“她指著被塗了指甲油的大樟樹的那一小塊樹幹說:‘你永遠也不會懂,就像我永遠不會愛上你是一樣的。’當時我的心情真的很難過,很難過。我甚至想過要狠狠的甩給她幾個耳光,可是理智告訴我,一定不要那麼做,否則我會失去很多。”
“她笑的很開心,那日她的笑,灼傷了我的眼,灼傷了我的心。可是那一刻我不恨她,心裏隻是想著要好好珍藏這份完美的笑容,那樣的明媚……她說,接近我,隻是因為我有那個能力,能幫助她愛的人奪回權勢,利益。我不後悔幫她,隻是生氣,很生氣,為什麼她非要有了喜歡的人?卻還要再讓我愛上她?”淩誌遠抬手利落的擦掉眼角滾落的淚。
他自嘲的笑了笑說:“或許我是不甘心,又或者是別的什麼原因,所以……我選擇了離開,繼續研修,研修的電腦技術和醫學。不為了別的,隻為了她的一席話。她說‘淩誌遠,我不得不承認,你是個電腦天才,但是天才注定隻能孤單一輩子,因為沉浸在那種迷幻中卻不知道人間疾苦,你甚至不會知道,如果有一天你的親人在你的麵前倒下,你該怎麼做。’”
滄靈瀾終於是明白了,難怪那日他看起來風塵仆仆,手中卻隻有一個電腦袋,甚至現在再次見麵,他手中把玩手機的仍是一個看起來小巧,高科技產物。卻應該是類似電腦一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