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靈瀾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純純的白色,這樣的顏色,自從她來到新加坡之後,再也不是最喜歡的顏色了,甚至有些厭惡。
“咳咳……”不知道緣何而來的激動,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姑娘,你醒了?”一位看上去很和藹的姐姐上前將一臉茫然的滄靈瀾扶起。“以後要記得對自己好一點,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的摸樣,怎麼能患有這麼嚴重的貧血?”
滄靈瀾越來越受不了對自己好的人,出來混的,遲早都是要還的。她不想欠任何人的,牽扯著幹涸的嘴角:“謝謝,這是哪?”
護士長顯然沒料到滄靈瀾會用這樣平淡的有些幽怨的語氣說,想想或者是有什麼煩心事,也就沒在意。“伊麗莎白山醫院。”就在護士為滄靈瀾倒水的瞬間,滄靈瀾拔掉插在自己手上的針管,起身。
“姑娘,你這是做什麼?”護士長驚訝的瞪大一雙眼睛,連忙上前攙扶。
滄靈瀾感覺有些站立不穩,頭疼欲裂,看設麼都感覺在晃動。“我隻是貧血?”
“不僅僅是貧血,而且還有眩暈症。”護士長扶著滄靈瀾坐在床邊。
“眩暈症?”這是什麼症狀?為什麼自己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患有這種病?
“不是什麼大問題,隻要好好休養,就好了。”料想是看出滄靈瀾的擔憂,護士長和藹的說。
“為什麼我的頭會這麼疼?”滄靈瀾捂著難受的頭部問。
天知道她心裏有多慌,萬一自己有個什麼好歹,同在這所醫院的媽媽怎麼辦?她越是想要掙紮,頭疼的越厲害。
“沒關係的,別怕。找一個你認為最舒服的姿勢一直保持著,就不會很難受。”護士長說完,就開始重新為滄靈瀾將針頭紮進皮膚。“縱然有再大的事情,也要好好把自己照顧好,不然……”
護士長歎息一聲,轉身去為她倒水。“喝吧,先喝點水,這裏是之前送你來醫院的一位先生留下的,你的所有醫藥費,他都替你付完了。”
“哦。”滄靈瀾根本就聽不進去護士長說了些什麼。曲曉麗也不在乎她是否聽進去了,隻要她安靜的呆著不要想著離開就好,後來她才知道原來送眼前這個女孩子過來的,可是傑瑞集團的大少爺。
生怕一個不小心會多有得罪。“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隨時叫我。我去給你準備點粥。”
滄靈瀾臉色蒼白的如同這件房間的顏色一樣,她捏著手中的卡,還有印著電話號碼的紙條。這是什麼意思?他為什麼要救她?為什麼做這些根本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
一連著打了六個吊瓶,滄靈瀾不知道是什麼,隻隱約看到那白色的袋子上麵寫著葡萄糖、天麻,還有的自己根本就沒聽說過。昏昏沉沉的睡去,朦朧中感覺有人在替自己蓋被子,這樣的情形似乎離自己好遙遠。
她好想念躺在另一間病房內的杜月蓉,因為自己,才會病成現在的摸樣,她多麼希望一切都不錯呢過發生過,那麼她還可以擁有一個溫馨的家。
眼角有些濕潤,可是頭還是暈沉沉的難受,滄靈瀾努力的將眼底的淚逼回去。她若不堅強,誰替她堅強?再也沒有一個溫暖的懷抱,可以替她擋住所有的煩惱,再也沒有一個可以依賴的肩膀,足以讓她卸下重負。
再也回不去了。這是這幾個月以來,唯一的一次落淚,卻是這般的境地,她不敢再母親麵前表現出過多的情緒,她怕她會受不了。
淩晨三點,滄靈瀾終於迷迷糊糊的睡下。而杜月蓉卻怎麼也睡不著,她恨擔心自己的女兒。就算是她表現的再若無其事,但是她還是知道她心底的苦,倔強如滄靈瀾,怎麼會用衣家給的錢?
“孽緣啊。如不是遇見他,她還可以繼續她的大學夢。如不是和小夢喜歡上同一個男人,又怎麼會被傷的這般慘烈?”杜月蓉忍不住抹了把眼角,她就是太了解自己的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