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扭傷,休息一晚就好了。”無殤仔細的看了看她的腳,淡淡的說。
“喂,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你看過我的腳,我以後怎麼嫁人啊。”明夙低聲埋怨。
無殤冷哼一下,不理會她的胡攪蠻纏,手下一用力,架著明夙站了起來:“天黑了,前麵有個破廟,進去呆一晚吧。”也不等明夙抱怨,扶著她就向前走去。
明夙被他攙扶,隻覺得他雖然消瘦,手臂卻很有力,她的腳並不需要著什麼力。兩人慢慢地向無殤所說的破廟方向走去。
破廟不大,四處都是塵土,看來已經荒廢許久。明夙一進去就連連皺眉,可也知道在這種情況沒有更好的選擇。無殤將她扶到供桌前,四處看了看找了個破蒲團給她坐下,說:“我去找點吃的來。”
明夙見他要往外走,不由出聲叫道:“喂……喂……”
無殤扭頭看著她,也不作聲。
明夙有些擔心:“你不會丟下我不管吧。”
無殤幹脆不再理她,徑直向外走去。過了沒多久就拿著些柴火和一隻處理好的野雞走了進來。明夙看著他有條不紊的生起火,架起野雞開始烤。在做這些事的時候他一言不發,似乎這廟裏隻有他一個人的存在。明夙感覺有些冷,百無聊賴的湊了過去,伸出手在火堆旁取暖。靜默中她抬眼望去,隻見火光縈繞中,他原本蒼白的臉色顯出些紅色,居然添了幾分暖意。
無殤雖然沒有望向明夙,卻知道明夙在看他,由於常年的習慣,他對於周圍的環境十分敏感,這明夙雖然一直盯著他看,卻沒有讓他感到壓力和不適,於是任由明夙打量。
不一會兒,無殤手中的雞就烤好,他手一伸,將雞遞到明夙的麵前。明夙聞到香味,不由咽了咽口水,看到無殤的舉動,開心的笑著伸手從雞上拽下個雞腿,將剩下的還給無殤:“看不出,你這個人心腸還不錯。”
無殤不置可否,也開始慢慢的進食。
明夙邊啃雞腿邊說:“珠兒說,你武功很厲害,幫她殺那個侮辱她的畜生。我看你冷冷的,真沒想到你也能這麼好心。”
無殤對於這個明夙的話置若罔聞,沉默的吃著他的食物。
明夙沉默了許久,冷笑:“為人父者,置子女生死於不顧,其女愚鈍,居然無忘父母之恩。”
無殤說道:“為人子女,孝敬父母乃是天經地義。”
明夙冷笑:“倘若父母無義,子女也要愚孝?哼,還好我運氣好,父親死的早。”
無殤聽到她的話,想起她之前說過的父親被狗啃了,知道這個女子對自己的父親有很大的怨氣。他本不喜多管閑事,於是沉默。
明夙卻轉移了注意:“喂,我都說了我的名字啦,總不至於一路上喂喂的這樣叫你吧……難道你沒有名字?”她做苦惱狀,“真是麻煩啊,那我叫你什麼好呢……木頭?呆瓜?……”
“無殤。”無殤實在受不了她的聒噪,於是報上自己的名字。
“什麼?”做思考狀的明夙沒有聽明白,一時有些茫然。
“我叫無殤。”
“無殤……還真是奇怪的名字。”明夙不相信。“我聽說有人總喜歡用外號,難不成你的也是?”
無殤不知道這明夙是真的天真還是故意如此,冷淡的對她保持著警惕。
“好吧好吧,無殤就無殤……你父母起這個名字是希望你永遠不要死嗎?”明夙笑吟吟的問。
無殤聽到明夙的問話,冷漠的表情有了一絲絲的動容,繼而又不露聲色的填火。
火光的映照下,明夙嬌俏的容顏顯得更加楚楚動人,隻見她還穿著白天時的嫁衣,在火焰下越發映的火紅的張揚,與無殤平時所見的陰暗有著天壤之別。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微的恍惚。
明夙抬眼望去,見到無殤正在望她。用手順了順頭發,大大方方的笑道:“怎麼樣,我長得好看麼。”
火光下的明夙,紅的張揚,笑得燦爛,猶如一團烈火能容寒冰。就連冷漠似無殤,心中也有一點點的融化。見到明夙一直望著他,似在等他回答,點了點頭,略微感到別扭,微微的轉過頭望著火堆。
明夙見得到答案,銀鈴般的笑聲漾開。
夜已漸漸深沉,周圍一片靜謐,隻有火花偶爾燃燒樹枝的劈啪聲。明夙靠著柱子已經沉沉睡去,全然沒有白日裏的張揚。無殤望著明夙的麵容許久,似乎想要看穿她的來曆,最終微微搖頭,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