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夙不以為意,“走,你家在哪裏,我們送你回去。”珠兒的家在眉山鎮外的一個村莊。
珠兒站在家門口,有些擔憂的止步。
明夙卻不管不顧,對著屋內大喊:“有人嗎,我們送你的女兒回來了。”
屋內傳來憤怒的聲音:“我沒有女兒。”
明夙有些迷惑:“你女兒不是叫珠兒嗎?”她喃喃的說,“難道小瞎子看不到路指錯了。”她側頭看看珠兒,發現珠兒滿臉痛苦的神色,跪在家門口:“爹……”
屋內傳來一陣動靜,似乎有人打算開門,卻終究沒有打開門閂,裏麵傳來一聲歎息:“你還回來幹什麼?你還嫌不夠丟人嗎?你娘受不了別人的指指點點,已經被氣死了,你是想要我也被氣死嗎?”
說話之間,周圍的幾家已經有人遠遠的觀看,指指點點,露出一臉的鄙夷。但看到無殤一身黑衣,手拿長劍,終究不敢走過來。
無殤見到此情景,不由眉頭緊皺,手中長劍握的更緊。
明夙卻火了,衝著周圍冷笑:“看什麼看,閑得無聊了?回頭你們家女兒被人叉叉了,看你們還笑不笑的出來。”
她使勁推開門,“你這個老頭怎麼回事,你女兒都要死了,不過臨死前回來看看你,要不,你直接買個棺材給她也行,省的我們拿她扔到山溝裏喂狼,好歹父女一場的。”
門被拉開,一個憔悴的老人站在門口,顫抖著聲音說:“她……她……”
無殤淡淡的說:“我在城外的一個破廟裏遇到她,順手幫她殺了那個男人。她看樣子病的不輕,你趕緊給她找個大夫看看吧。”
老人痛苦的:“她……她這個樣子我寧肯她死了,也好過人指指點點的。”
明夙氣道:“什麼話!難道你被狗咬了,是你的錯不是狗的錯?”
老人喃喃的:“可是,可是……我們家還怎麼抬起頭做人。她這病還需得花費不少銀子,即使治好了,也是嫁不出去的賠錢貨,我,我寧肯沒有生過他。”
明夙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哼,這就是父女之情?真是現實的可笑。”
她剛說完,就感到一陣寒氣,耳中叮的一聲,她剛扭頭,就看到無殤的劍彈了出來,他一臉冷冷的神色,劍半出鞘架在那老農的脖子上,“有你這樣的父親?”
老農鄉下人,一向地裏田間,哪裏見過這種陣勢,嚇得撲通一下跪了下來,連連說道:“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珠兒本在哭哭啼啼,見到父親被人把刀架在了脖子上,到底是父女天性,她撲過去握住無殤的胳膊,哀求:“別傷我爹。”
明夙看著亂作一團的三人,嘲笑:“你爹都不要你了,你還護著他,這是什麼道理?”
珠兒哭道:“他是我爹,不管他怎麼對我,他依然是我爹,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他死。”
明夙呆了呆,似乎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話,沉默了一下,喃喃:“是嗎?如果是我,我不親手殺了他已經算是對他仁至義盡了。”
老人感受到死亡的恐懼,又看到女兒不顧一切的為他求情,終於敵不過父女天性,哭了出來:“我苦命的女兒啊……”
明夙看到相擁的父女兩人,眼中閃過一絲嘲弄。
無殤卻收起了劍,扭頭離去,明夙一見,趕緊追了過去:“喂,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