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後再想起他來,隻覺得那是場傾盡我全力去追逐的夢幻。皚若天上雪,皎若雲間月。明明那麼美好,卻殘忍的連心都顫。若隻如初見,會驚歎,會欣賞,但不再愛,不再糾纏。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今年洛陽的桃花開得格外好,整個春天因為一次風寒,整個人病怏怏的,錯過了桃花開得最旺的時候。我是愛極桃花的,宿命般的喜歡。總覺得桃花是一場妖孽的盛宴。屋外是娘精心移來的桃花還有自由的空氣。
“小姐,你怎麼起來了?”我看著進門來的宛玉,不僅苦笑,看來又免不了一場碎碎念了。
“今兒天格外好,我身體好的差不多了,起來走走。”
“恩,小姐,我來扶你,去看看你心心念念的桃花。”宛玉是我在五年前撿回來的丫頭,那時她瘦瘦小小,不愛說話。如今五年過去了,卻也是巧笑倩兮,美目眇兮。五年過去了,離那些過往已經五年了……。
初見他時,也是在桃花盛開的洛陽。那時我剛15歲,正是對外界充滿著所有的幻想,家裏的高牆是我最最厭惡的的地方,總想著該怎麼在父親不知道的時候溜出去玩。司馬攸便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
其實那些沒過幾年,現在想來卻如隔了一個輪回。那日,趁父親上朝尚未回家,我還是溜了出去,心想隻要別被父親發現,就萬事大吉了。
院子裏的那顆樹是我作案的工具,這些年我早早便學會了怎麼爬樹。這些母親是知道的,但她卻從不限製我。想來要多感謝母親的放養方式。如母親這般的怕是全國也找不到一個了吧。母親不要求我大門不出,二門不跨。我不需要每天“春日凝妝上翠樓”不需要去“自恨羅衣掩詩句”。母親告訴我順應自己的心。所以母親對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換上早先準備的男裝,看銅鏡裏肌如白雪,腰如束素的自己,滿意一笑。“看看,這公子哥,真俊啊!”小桃調侃到。“那好啊,你就隨了公子我怎樣?”我用折扇挑起小桃的下巴,輕佻的說道。“小姐這是哪學的壞習慣,小心我告訴夫人去”“這時候,小桃不怕我娘了……哈哈”就在和小桃的調侃中,我們離開了賈府。那時,我是她的小姐,她是我的小桃。
街上很熱鬧,過幾天是百花節,每年的壓觀之選都是牡丹。我卻對此不屑一顧。我並不喜牡丹的嬌氣與富貴。就如後來對賈蘭的厭惡,天生如此。
“走,我們去書齋”
“啊,有去啊”小桃嘟著嘴,顯然這一提議,不怎麼滿意。她的眼睛已經看到了街上五花八門的小吃。但腳步還是一步不落的跟著。我看她這樣,不覺好笑,說道:“好啦,我去拿一本書,回來啊咱去玉福樓。”“恩恩”看到頭點得如不倒翁似的小桃,不由玩心大起。逗她到:“哎,這麼能吃,以後誰能養的起啊。公子我可不想養著你。”不顧她臉紅,快步離去,隻聽到她剁腳聲。
來到書齋已經快晌午了,店裏隻有小二在。
看到有人來,快步迎上來。我揮手說道:我自己看看就好。轉了一圈,剛看到那本《海內西經》,便有個修長的手把書抽走了。然後聽到一個淡淡的聲音說:“這本”。我怒極,回頭看到小桃瞪大的眼睛,不由皺眉。自己一看,卻也吃了一驚。桃之夭夭,這是看到他的第一感覺,驚豔。怕是詞彙用在他身上,是一種褻瀆。我自知這種妖孽型的理應和他沒任何纏聯,但,那本《海內西經》是孤本。若非這個書齋,也怕是再也尋不到了。況且,這是給菱橙的禮物。她喜歡看這種神話故事,奇異鬼怪。
“公子,這本書是我先看上的……”
“給錢!”他轉頭對後麵的人說到,視線並沒有看向我。我不由再重複一邊,終於,他看向我說道:“我先拿到,書沒賣出”他的眼睛裏是大片空曠,我突然感到,他不似在人間。那是我們還都不知道,之後我們的糾纏再也扯不斷。
小桃到我身邊,小心的扯我袖子說道:“公子,算了”。我感到一陣無奈,這麼簡單,就讓這丫頭背叛了。可我也知道,書是拿不回來了,因為說完那就話後,他轉頭就離開了。我心下鬱悶,不由脫口而出,“這本書,就算我讓你了,教你這個朋友,你可是欠我個人情。”說完,好像看到他眉頭輕皺。
------題外話------
嘎嘎支持下小簡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