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看我不打死你!”
“不要啊~~~~~~~”
“你還敢跑?我打死,你打死你”
“良人,我錯了,你不要再打我了,求求你!”
這話怎麼聽都應該是一個粗暴的男子在打溫順的老婆,但是這聲音怎麼聽起來這麼怪異呢?歐宇恒撥開擋在麵前的矮樹叢,就看到一個身穿粗布衣褲的粗壯女人,對一個跌坐在地上的瘦小男子拳打腳踢。這女人沒有二百斤也差不多,拳頭有缽盂大,腰比水缸粗,胸前兩個女性象征毫不誇張的說跟駱駝的後背有一拚。再看地上那個男人,雖然也是粗布衣服,可是很明顯那是一件裙子,古裝電視劇裏常見的裙子,而且兩邊耳垂上搖搖擺擺地銀耳環。最詭異的是這男人的動作說不出的女人氣十足,那女人揍他居然隻能哭天搶地的伏在地上哀嚎罷了。
歐宇恒倒抽了一口涼氣,像躲避瘟疫一般的撒腿就跑。剛沒跑幾步,就被腳下什麼東西一拌,毫無準備的摔了一個狗吃屎,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原來他身上穿的也是一套裙子,雖然不是粗布,可一看也知道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下等貨。他趕緊摸了摸耳朵,天啊!他果然多了兩個可以戴耳環的耳朵眼!
“歐大律師”仙女的聲音在他頭上響起,歐宇恒慌忙四下尋找她的身影,但是什麼也沒看到,唯有聲音不緊不慢的飄來“我忘了告訴你這裏是女尊男卑的社會製度,所以特地來通知你一聲。”
歐宇恒咬牙切齒的抬起頭對著天空說“你確定你是忘了麼?”擺明了是打算玩死他
仙女得意的笑聲傳來“我就是打算玩死你,你又怎麼樣?誰讓你的大男子主義那麼讓人討厭,你活該。”不愧是神仙,他想什麼她都清楚。
他從地上爬了起來,顧不得拍掉身上的土,對著天空像神經病一樣的大叫“走著瞧,隻要不是地獄,我就會過的比我的時代更好!”
仙女沒有回答,就好像她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不過........歐宇恒一回頭,媽呀!身後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多人?看他就像看白癡一般。一位上了點年紀的女人甚至小聲說“可惜了這麼一張絕色的臉蛋,原來是個白癡”
“看什麼看,沒見過人發飆啊!”歐宇恒大概這輩子也沒想過自己會當眾撒潑,活像個潑婦準備跟人打架。仙女說的,反正這是個顛倒的時代,他還怕自己撒潑?
人群悻悻的散去,歐宇恒這才有功夫打量自己所在的地方,距離他不算遠的地方有一座非常龐大的城市,青磚城牆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外麵有不少做小買賣的貨物棚,無一例外地都是女人在賣力的吆喝。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半都是大搖大擺的女人,有帶著男伴的也是女人走在前頭,男人小心翼翼的跟在屁股後麵,天氣很熱,不時能看到他們拿出繡花手帕擦拭額頭。
一聯想起剛才看到的女人打男人的場麵,歐宇恒不禁打了個哆嗦,乾坤顛倒這種事連小說裏都很少見,怎麼就落在他頭上了?剛才跟仙女講了半天大話,他心裏卻一點底都沒有。該死的仙女,不知道有沒有給他留幾個防身錢。想到這他忙摸了摸身上,從要帶裏的暗袋中摸到兩塊小拇指頭大小的銀子,還好這國家的錢不奇怪,不然他都不知道怎麼買東西。
買什麼?當然是吃的東西了,他的肚子餓得嘰裏咕嚕亂叫,一貫對吃非常挑剔的歐宇恒此時此刻卻隻能在路邊買兩個幹饅頭,皺著眉頭往下咽,噎的他不住咳嗽。還是賣饅頭的掌櫃的看他可憐,給了他一碗水。
“謝謝....謝謝這位....大爺”歐宇恒也不知道在這裏該怎麼稱呼賣饅頭的老大媽,幹脆顛倒過來叫吧。
掌櫃的大媽上下打量了打量他,說“小娘子不知道是誰家的媳婦,你家良人怎麼舍得讓你一人上街呢?”
良人?是說他老婆?不對是說他丈夫.......歐宇恒用力拍拍胸口把饅頭都咽下去,才說“在下.....不對,小女家道中落,流浪到此,不知道這裏是何地?”他自己說著都快噴了,一個大老爺們硬說自己是小女,還拿腔拿調的,若給現實裏的人看到不當場笑死才怪了。
大媽很同情的看了看他,說“這裏是紅雀國都城柳渭城,你一個人到這裏可是有親友?”
都成啊,難怪那麼大呢。歐宇恒搖頭“我沒有親友在這,不過偌大個城市,難道我還找不到可以養活自己的差事了麼?”
大媽怪笑了起來“你想在這裏謀個差事?想你是外鄉來的,不知道這都城法度更是森嚴,若無官府的批示,就算是繡樓這類地方也沒人敢用女子。我看你還是回鄉找個良人嫁了,安分種田吧。”
萬惡的舊社會!怎麼就不許男人工作呢?歐宇恒心裏詛咒著。詛咒歸詛咒,這柳渭城還是要去的,到底這也是個大城市,他想安身立命就需要這樣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