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雄再是鎮定,聽了三人的話也不由大怒起來,他一把抄起一人的衣領,怒喝道:“韓單膽敢如此辜負朕!”
那人脖子一縮,不敢接話,西雄隻是怒瞪著他,見他閉口不言,心中怒氣更甚,一把將他推開,喝道:“來人,傳旨!”
立即有一名官員顫著身子從一側轉出,鋪好黃緞,提筆凝神,隻待皇帝親口說出旨意內容,他便會依言全部寫在黃緞之上。
“即日革除韓單衛國大元帥位,韓氏一族,盡數解往天牢,著有司從重判罪!”西雄一字一頓,說完便即拂袖而去。
在西雄離去後,一名麵如冠玉的年輕人神色凝重,立即走到西雄麵前,冷聲問道:“二弟,韓元帥世代為國,從未出過什麼差錯,你今天這麼說,難道是在刻意陷害?”
西威不自禁的別過臉去,正聲道:“皇兄這話什麼意思?韓單的罪行,整個周郡百姓士兵皆知,兩位將軍適才也都有陳述,怎麼,你不相信我?”
那年輕人哈哈一笑,旋即壓低身子,道:“別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周郡戰況尚不明朗,定西王率領五萬精銳提前撤退,造成兵力空虛,真要追究起來,可不止是韓元帥,就是你,都別想逃得幹係。”
說完,這年輕人直起身子,向著西雄的身後追去,西威心中大驚,急忙站起身子,一把拽住年輕人的袖袍:“皇兄,你當真要與父皇告密?”
年輕人臉上抽搐,掙紮片刻,終於神色一黯,道:“這一次就算了,韓元帥那裏,我會盡力周旋,以後要是再有什麼動作,可就別怪我無情了。”
說著徑自一甩袖子,掙脫了西威的手,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內。
西威悄然伸手擦過額頭,立即重新站定,目光閃爍間,換上了一抹從容淡定的笑容。
那官員已經提筆寫就聖旨,一邊,另一名掌印太監將玉璽拿出,轉眼便要蓋在聖旨之上,西威幾步搶上,一把抓住了那太監的手腕。
此時此刻,這裏人數並不多,西雄與太子走後,除去一些離去的官員,這裏就隻剩下一些內侍太監與西威的手下,西威突然動手,不說是他的王府手下,就是一眾內侍,都是驚戰不已。
“王……王爺,你要幹什麼?”那太監神色大驚,望著西威道。
西威臉上笑容不變,拿出另一隻手,將玉璽強奪而下,附耳過去道:“皇家之事,最好不要多管,否則,人頭就不保了。”
那太監神色惶恐,連連點頭,玉璽被奪,他望著案上的聖旨,一時不知道怎麼辦,豆大的汗珠從額上滾下。
西威身後,一眾家將早已封鎖幾個出口,神色戒備。
“哦?還有這個。”西威一聲輕笑,將聖旨給拿了起來,凝神端看,看罷,便是一眼向著這太監望去。
宮禁之中,原本這聖旨的傳發也都有內侍專門負責,西威根本就無從插手,但此刻是在行宮之中,一切從簡,也就給了他可乘之機。
放在平時,西威也不會敢如此,隻是方才太子西升的一席話,徹底在他心裏埋下了一根刺,自己這個事情,自問做的絕密,沒想到還是讓他給知道了。
這是一個把柄,隻要有這個把柄在手,他西威將永無寧日。
就在這麼刹那之間,一條毒計便醞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