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影一如釋重負,望著消失的二人,終於負手站定,一如之前一般。
影一心裏也是很好奇,主公帶回來的那姑娘是誰呢?值得他如此重看?
山巔之上。
武信仍自出神,望著那塊空蕩蕩的石碑,他並非不想在這上麵留下一些字,隻是真正到了要留的時候,他又偏偏不知道該寫什麼。
論名分,二人非但不是夫妻,就連兄妹之情都算不上。
若是直接就寫上其名,那自己又以一個什麼樣的身份去寫呢?朋友嗎?
武信心中明白,她想要的,根本就不是這個。
思慮良久,他終於在犯難之後做下了一個決定,那便是,幹脆不寫。
天地之間,能夠認識她的,無非是一些昌京皇室之人,而那些人,又有多少是真心去關心她一個弱女子的呢?
生在帝王家,所接觸的始終是無情居多,那樣的一些人,認識與不認識,根本就沒有什麼區別,將她的屍身運回昌京,這個可能,第一時間就被他否決掉了。
而埋在這裏,這個沒有人真正認識她的地方,寫不寫名字,又有什麼區別呢?就算是有,也隻能徒增別人的感歎而已。
若要知,我一人知,足矣。
“屛兒,你就睡在這裏吧,放心,這裏很安靜,不會有人會打擾到你,這裏空曠,也夠高,隻要太陽一出來,你就可以看見,我知道你喜歡看朝陽,你說,這樣好麼……”武信喃喃聲緩緩響起,但回答他的,也隻是一陣輕風嗚咽。
“屛兒,我會再來看你,或許會是明天,或許,會是很多年後,但是不管多久,我都會記得你,都會回來看你。”輕聲中,武信緩緩轉身,在他的手掌心中,握著一枚小鼎,這鼎,正是四公主洛屛生前一直掛在脖子上的東西,可以說,這枚小鼎,已經算是她的唯一遺物。
“主公!”武信下山,影一第一時間便發現了,立即便是躬身見禮。
武信幾步走過,道:“叫你們堂主過來見我,我有事情要跟他商量。”
“是!”應聲中,影一迅速躬身離去,而武信卻是走向一旁的一處房舍,徑自推開門,走了進去。
須臾之間,一道急促的腳步聲便出現在門外,影飛煙在房門外站定,還未說話,便聽房中傳出一道聲音:“進來。”
聽到這二字,影飛煙再無遲疑,踏步走了進來,隨手關上了門。
這個地方,是一處閑置房舍,靠此山極近,武信隻是一看,便決定暫時住在這裏,比這更好的一些房舍比比皆是,在遠近連綿起伏,一眼看不到頭,但是武信更喜歡這裏,這個地方,有他在意的人,哪怕,這人已經不在。
“主公,你找我?”影飛煙垂手站在一邊,低聲問道。
武信緩緩抬起一手,露出了那枚瑩白的小鼎,在他震驚的目光之中,緩聲道:“內鼎已經在手,這第一件事情,我要問你,九鼎之中,其餘七鼎,如今都在何處?”
影飛煙喉嚨幹澀,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髒正在砰砰猛跳,驟然間又再次見到一鼎,他一時難以抑製。
內鼎!這是內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