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一邊,黑衣人伸出一隻手掌,在掌櫃肩上輕輕拍了拍,掌櫃的肥胖的身子陡然一個哆嗦,一陣陰風吹麵而過,將他方才混亂的思緒給清除而去,掌櫃的這才記起,在他的身邊還有一個人。
臉上仍是汗珠滾滾,掌櫃的將黑衣人延入另一間房內,接過投宿銀錢,急忙轉身下樓而去,這般速度,隻比他上樓的速度更要快了數倍。
上樓,乃是迎客,自然不得怠慢,反而是下樓才能稍作停歇,放緩步子,然而掌櫃的這般迅速,不難看出,這是碰到了極為驚詫之事。
房內,周真將武信接過,把他放在了床上,輕揮右手,灰衣人便退開數步,守在了房門處。
周真看著武信的臉龐,見他露出疲態,不禁輕笑一聲,道:“二公子,現在可還不是睡的時候,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商量。”
武信緩緩睜開雙眼,神色鎮定,仿佛早就料到他要說什麼,隻是盯著他,等他說出來。
周真見他睜眼,臉上露出一道滿意神色:“二公子,這篇劍法,周叔近日使來,總是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看來,二公子也並未完全展示,既然已經教了,那不妨就教完,如何?”
武信仍是盯著他,將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收在眼中,心中隻是無盡悔恨,聽他這麼說,便淡淡道:“這篇劍法,乃是需要血脈開啟,周叔在我武家多年,這對你也不是秘密,如今我功力盡廢,無法修煉,血脈也就廢棄了,周叔你說,我自己尚無法施展,如何教的你來?”
周真眼中露出不敢置信之色,武家血脈特殊,這個他並非不知道,但是劍法藏於血脈,這未免太過駭人。
“二公子休要胡說,若是真如你這麼說來,周叔在武家數十年,不可能不知道。”周真凝視武信雙眼,想要看出他的破綻。
武信所言,並非全部都是假,血脈之言,確有其事,隻是他此刻已經全部掌握,其中差別,僅此而已。
“周叔,我跟著你的時候,就才是六歲,我武家的劍法,你可見過有誰傳授給我過?”武信目光毫不退縮,反而是開口反問起來。
緊緊看著他,看了片刻,周真自己也想不明白,便不再問,輕輕伸手一點,武信身子一顫,頓時轉過身去,以背相對。
原來這數日之間,武信竟是被點了穴道,身在灰衣人肩上,原本就已經不能脫逃,而被點穴之後,這種可能,簡直是被降低到了一個絕度接近於無的地步。
周真心道他心中有氣,便不再去看他,隻是踱步走到窗邊,暗自出神。
床上,武信心中狂顫,剛剛與周真直麵說話的那一瞬,他隨時都如同是在一座大山之下,所臨壓力極大,一不小心,都有露陷的可能,所幸他撐到了後麵。
武信側著身子躺在床上,狀似睡覺,其實不然,武信多日在灰衣人肩上,已經許久沒有衝擊過體內筋脈了,那時並非是他不想,而是不能,全身受製,身上根本就動彈不了,如今好不容易被解了穴,他要借助這個機會,好好恢複一番。
想到便做,武信閉上雙眼,意識沉入丹田,開始進行數日未曾做過的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