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信一顆砰砰跳起的心髒不由瞬間冷卻。
師父他說的是這個?
微微失落,武信旋即調整過來,昂首道:“師父,徒兒有自知之明。”
烈康歎息一聲,道:“宗門內,唯有一人在修習聽心訣,這人,你在山腳下見過,他是你的大師兄黃峰,至於置死訣,也隻有一人可以修習,這人,便是你師姐了,你也見過。”
烈康身子一動,飄然落入峰道,聲音渺渺傳來:“有朝一日,你可以戰勝二人,那麼你便可以取代他,擁有修煉的資格。”
“為師近日需要出門一趟,你一個人就在這裏吧,至於其他,為師自有吩咐,你無須操心。”
聲音傳完,烈康已然遠去。
武信一個人站在並不寬廣的峰頂,神色悵然,舉目望去,這裏也才隻有一個小茅草屋。
心中微微失望,他沒有想到,自己剛剛入門,就是這樣的一個遭遇,蹲下身子,手掌撫摸著一側的一塊巨石,他伸出手掌,緩緩撫摸。
“接下來一段時間,應該就是在這裏度過了吧……”武信自言自語,兀自失神。
“周叔這會兒,會在幹什麼呢?”武信呆呆地想著。今日入宗,他便沒有再見過周叔,但是他知道,周叔一定也在這裏。
峰頂下方一丈外,某一處雜樹間,周真靜靜站立,剛剛二人的對話,他一字不落,盡數聽入耳中。
待得烈康離去,周真身子一彎,融入了草叢之中,就如沒有出現過一樣,草叢微微擺動,片刻後靜了下來,而這時,周真所站立之地,無聲無息,竟然出現了一道身影!
這身影看似蒼老異常,背部都有些佝僂,老者拄著拐杖,輕輕瞥了一眼周真離去的方向:“這人的氣息,怎麼有些熟悉呢?怪哉,怪哉……”
說著一拄拐杖,融入黑暗之中。
周真撫摸著山上巨石,這個時候,山頂上就隻有他一人,手掌貼著冰涼的石壁,一股冰涼的氣息順著他稚嫩的小手掌傳了過來,這冰涼氣息並不刺骨,但是也頗不好受,武信體內筋脈伸縮,內氣運轉更快,這個時候無人在這,武信可以從容施展,而不擔心被人看到。
自己的遭遇,他連周真都沒有說,他自己始終認為,這樣的事情太過駭人,還是自己留守秘密比較好。
身上已經不那麼冷了,石壁上,冷氣仍是源源不絕,仿佛沒有盡頭,仿佛自己所觸及到的正是一塊寒冰,周真心有所思,猛然間將手撤開,而就在他撤開之後,這塊石頭上所傳來的寒氣氣流,瞬間被切斷。
武信兩隻小手緊握,蹲了下來,仔細打量著這塊石頭,這一看,他不禁有些恍然,石頭下麵並無凹陷,而這座山峰峰頂泥土濕潤,若是早就在此,應該會有凹陷的,如今沒有,隻能說明一件事,這塊石頭,是人將之搬來,放在這裏的。
“是師父嗎?他為什麼不跟我說呢?”晃了晃腦袋,周真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又向著石頭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