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大明那日被灰衣人擒住,就被他給帶了出來,灰衣人如果就此離去,穀大明也當是無可奈何,也隻有隨著他一起飄零,但是灰衣人心係赤血大長老安危,故而自從離開必應當,就一直在襄城內潛伏了下來,如今這裏,正是灰衣人所購置的一處小院。
穀大明如果是個高手,此刻必定全身筋脈被禁錮,但是他乃是手無餘力,灰衣人也並不多顧忌他,隻是將他帶在身邊,以為籌碼。
穀大明震驚地站在院子裏麵,滿麵凝重的望著天際上染出的一片兩色,三個字下意識脫口而出。
這裏無人,但是他知道,這裏暗中絕對有人潛伏,隻要自己敢有異動,一定就會迎來雷霆一擊。
院外,灰衣人經過多日打探,並沒有找到赤血大長老蹤跡,心下失望,便也就暫時回來,站在院外,才聽到穀大明說出這三個字。
穀大明的身份,他知道,那天在必應當,一切談話他都是聽得清楚,隻是以他的資格與閱曆,尚不足夠知道神盜院的存在,所以心底雖然知道其隱秘與強悍,但是自己實在是沒有太多的感覺,但是能夠從他口中說出來的消息,恐怕也絕對不會簡單。
灰衣人念及此處,便不再停,兩步跨入院中,正見到穀大明雙目怔忪失神地看著那一抹呈現亮色的天邊雲霞。
灰衣人目中幽光一閃,這個地方,也並不是很遠,就在襄城之外。
“老家夥,你是不是想要找到你們的大長老?”穀大明見他來,便呼出一口氣,恢複鎮定模樣,一派雲淡風輕,與往日的諂媚流氓自是別有天淵,宛如兩人。
灰衣人所作所為,自知瞞不過他,聞言倒也不隱瞞,點頭應是,隻是他心裏仍有些許不確定與興奮,讓幾步搶上,一把攥住穀大明衣領,險些就這樣把他提了起來:“小子,難道你能知道大長老下落?”
灰衣人知道他的身份,但是他也隻是聽說而已,對於神盜院所知不深,而正是這所知不深,他才敢毫不顧忌地抓住穀大明,敢在他麵前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此刻,就這樣把他攥著,讓他有點快要透不過氣。
穀大明臉色漲紅,目中閃過怒色,他使命想要掰開灰衣人的手掌,但是灰衣人一身功力高絕,根本不是他可以撼動,試了兩下,他不由頹然放棄,這一刻,他真是有種虎落平陽的感覺。
“你聽說過測世碑嗎?”穀大明憋著氣,側過頭,一字字的問道。
灰衣人眼珠轉了轉,有些不著腦,更有些不耐:“我管他什麼測世碑不測世碑的,你說,大長老身在何處!”
這話幾乎就是喝出來的。
穀大明眼皮翻了翻,歎口氣,勉力伸起一根手指,指向那一片雲霞,聲音細若蚊吟,仿佛這已經是最後一口氣,這灰衣人的蠻橫行徑,實在是把他折磨的狠了。而這樣的折磨,在這數日以來,並不是第一次了。
“那一片雲下,想必有你的大長老蹤跡。”說完這句話,他隻覺得自己領口一鬆,整個人立時被放了下來,穀大明身子一墜,立即掉在了躺椅上,身子與躺椅堅硬的木頭相撞,骨頭立時又有碎裂的趨勢,他在躺椅上一個翻滾,趔趄在地,低下頭去,一雙目光遮在散開的流海下麵,已經是蘊滿冰寒,這人,當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