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真也同樣與君未寒交了手,但是他的狀況顯然要好上許多,周真威名赫赫,在江湖上名聲不比這君未寒弱多少,他本來就要比大長老強上一線,沒有受傷也可以理解。
如今的周真,如果他要下殺手,可以說這大長老就沒有一點機會。
方才情況那是萬般無奈,赤血中人是瘋狂不假,但那也隻是一般的執行弟子,做到他這一步,位列大長老,他比任何人都要珍惜自己的性命,他是一個喜歡權勢的人,還沒有達到目標,他不會甘心就這樣死去。
血儡術這一招,那是在萬般無奈之下,性命不保之時才會險些施展出來,與其被抓去利用之後再被殺死,不如在還能夠選擇之時便與之同歸於盡。
那般心緒蓄起來已經不容易,如今一旦崩潰,再要重新蓄起死誌,那是萬萬不能,周真臉上帶著淡淡笑容,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他站在大長老身前,蹲下身子,笑道:“赤血大長老,咱倆的帳,是不是該算一算了?”
大長老艱難地挺著脖子,不至於讓自己低下高傲的頭顱:“周真,你要如何!”
這句話幾乎是喝出來的,他的神經幾乎已經在剛才的遭遇中麻木了,繃得緊緊地,恐怕壓力再要大上一些,這一代赤血大長老,便會在這小小的襄城被自己給震斷神經而死。
周真懶得再與他胡說,伸出手掌便往大長老懷中摸去,大長老渾身汗毛一緊,掙紮中向後一連退開一塊,滿目警惕:“你要幹什麼!”
周真聞言但覺好笑,不禁直起身子,道:“我說赤血大長老,您老不會是被嚇怕了吧?嚇得傻了?你的身上可有我的東西,給我,這事情一刀兩斷,此地在下也不想久留,不然,可就不是拿點東西這麼簡單了。”
說著周真一扭手腕,大踏步又走了上來。
大長老渾身哆嗦著,隻覺得這一刻自己仿佛是一個待宰的羔羊,往日自己名頭上的那頂血煞之冠此刻正在向這人頭上轉移。
大長老知道聽風令在自己身上,自己也保不住,但是還是存了一絲念想,想自己手下會趕回來救人,但是他有心拖延,卻沒有時間去等了,歎一口氣,他極為不舍地從胸口掏出一枚小小的漆黑令牌,緩緩遞了出去,周真見狀這才停止手上的動作,一把接過令牌,隻看一眼,便放入了袖中。
與此同時,周真一顆忐忑的心也終於是放了下來。
那天城外,自己本以為隻是會交出一些金錢,哪料到會在那裏糟了穀大明的手,穀大明什麼時候從自己身上偷走的令牌,自己渾不知情,事後自己尋覓許久,不惜親自夜闖城尉府親自抓捕穀大明,不惜施展魂術來套話。
想到此處,他自己也是冷汗涔涔,那時候也的確很險,穀大明身負神盜院重任,神盜院做事向來周密,恐怕那時候事情還在布置之中,極武院護衛不在身邊,這才讓自己從容得手,非如此,恐怕那一晚,自己擒問穀大明之地,便是自己葬身之土,在那個地方對上君未寒,神不知鬼不覺,自己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大長老也是灑脫之人,交出令牌,滿眼不舍之色立即盡數消褪,這聽風令,終究不是自己的東西。
大長老心中鬆了一口氣,想著這下應該沒自己的事情了,但他就這麼看著,一顆心又再次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