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彎下身子,近距離看著半坐在地上蜷著身子的穀大明,心中不禁有些好笑,穀大明一張臉此刻已經染上一層青色,夜色寒風中刮了一陣,他一介凡夫,沒有過武功功力,難以禦氣之下,自然是頗受了一番狼狽。
“穀大明,本座問你話,你需如實回答。”黑衣人眼光透亮,仿佛能夠直沁入穀大明心肺,穀大明隻覺得一股熱流直衝腦海,他木訥地點了點頭,臉色依然是一層青色:“是。”
“前幾日,你於那城外林中,截了一些東西,現在,可還在你手上?”黑衣人聲音平淡,仿佛說著一件與自己並沒有什麼關係的事情。
“在,但是已經不完整了,我花了一些錢。”穀大明神色呆滯,立即答道。
“隻是一些錢麼……”黑衣人鬆了口氣,道:“除了錢,其餘東西,你沒有動吧?”
說著黑衣人聲音陡然轉厲,一種凜然殺氣直奔穀大明心海,穀大明神智未複,但仍然臉露悸色:“除了……除了錢,還有一枚烏黑色的牌子,這牌子……”
黑衣人說到這裏,心中殺意狂湧,猛的一腳揣在了穀大明身上,穀大明身子一陣抖動,甩了甩頭,竟然清醒了過來。
清醒之餘,穀大明一個哆嗦,看到了那近在咫尺如同索命閻羅般的雙眼,不由得大叫一聲:“媽呀!”
僵硬的雙腿不知從哪裏湊出了力氣,他慌忙爬了起來,向著一邊就要拔腿奔逃,黑衣人嘿嘿一笑,手如利爪,一把抓住了他的咽喉,聲音如同寒冰般冷了下來:“說,這烏黑色的令牌怎麼了?”
穀大明心中直打顫,但此時卻是玩起了小聰明,他對於剛才的事情渾然不知,隻覺得這黑衣人抓自己來,莫名其妙就問了這麼一句話。
“烏黑色的令牌?他怎麼知道那東西?”心中嘀咕,他嘴上又是另一番話道:“在下沒有聽說過什麼烏黑色的令牌。”
這句話正是下意識說出,不過在黑衣人麵前說這番話,那也是下足了足夠的力氣,他生怕一個不慎,自己就會遭到黑衣人的下手。
黑衣人手上內氣驀然湧出一絲,內氣順著穀大明的咽喉瞬間遊走了一圈,一股細微的撕裂痛感襲來,穀大明如喪魂魄,冷汗涔涔間,不敢再隱瞞,慌忙跪地道:“我說!我說!這令牌,被我抵押到當鋪去了!”
“轟!”
一道悶聲響起,穀大明身子拋飛,嘴中鮮血灑出,重重摔在了地上。
“說,哪個當鋪!”黑衣人聲音更厲,一雙眼睛直是化成兩道利刃,簡直就有一種將穀大明給當場活剮的可能。
夜色中,月光照耀下,黑衣人背後,兩道灰色絲線盤旋,緩緩成為透明之色,無聲無息。
透明中,一道絲線卷到黑衣人身前,另一道細線,朦朧中融入空氣,眨眼不見。